陈丽珠把话说的如此直白,就是在告诉薛沉鱼,她的底细自己都知道。
薛沉鱼并不在意她调查自己的底细,反而庆幸对方不是个傻子。
“谁年少时还没有个眼瞎的时候?及时止损便是。”
陈丽珠不知她这“及时止损”是何意,但想来大抵是姑姑说的那般——
“陛下是一国之君,注定不可能只属于我一个人,怎么能单纯把陛下当夫君看呢?”
要把夫君当夫君,又不能只当成夫君。
有自己的事情,他不是生活里的全部,自然不会只为他一个人劳心伤神。
“薛姑娘胆子也是大,你连我人都没见过,只让丫鬟递了个话,你就确定我能配合你?万一我赖你账耍你呢?岂不竹篮打水一场空?”
只要稍加打听,就知道武安侯府这个嫡长女嫁到贺家去,贴了多少钱。
按照贺家当日的情形,她的人若是没去,血珊瑚那东西就不知道最后会落到什么人手里了。
“同样的,陈三姑娘就不怕我赖你账么?”
她虽然担心陈丽珠不去,可陈丽珠能为她的贵妃姑姑弄来血珊瑚的机会,也同样不容有失。
陈丽珠笑了下,好像她说了个天大的笑话。
“我倒是要看看这天下有人谁敢赖我陈丽珠的账,你胆子大尽管试试看。”
薛沉鱼并不觉得自己一个武安侯府的女儿能有那么大的胆子在国公府面前赖账。
薛沉鱼忍俊不禁,主动举起茶杯,“那就仅以此茶,祝贺我们合作愉快。”
陈丽珠露出一个勉为其难的表情跟她碰了杯。
喝过茶,陈丽珠便让薛沉鱼下楼陪她挑衣裳。
“贺大姑娘的品味还是不错的,希望你能帮我挑到几身我喜欢的。”
薛沉鱼盯着她身上的蜀锦看了许久,才说道,“陈三姑娘愿意把这身衣裳脱下来,我才好给你挑。”
陈丽珠脸色微冷,“你也想嘲笑我?”
“陈三姑娘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陈丽珠冷哼了一声,气呼呼带着下人前呼后拥的走走了。
“姑娘,陈三姑娘不会怀恨在心吧?”玉竹紧张死了。
那可是国公府嫡出的三姑娘啊!!
总说得势的人手眼通天手眼通天的,他们陈家才是真正的手眼通天。
想进宫,拿了名帖就能进宫,随时能见到贵妃,陛下,太后。
这要换在别人身上,哪里敢想?
万一姑娘两句话得罪了陈三姑娘,她一生气进宫就找贵妃娘娘告状,那姑娘不是完蛋了?
玉竹只要一想到这里,整个人都不好了。
“放心吧,她还不至于这么小心眼。”
怀恨在心不至于,但怎么也得气上两日。薛沉鱼倒也不是很在意。
反正过两日陈丽珠还会回来找她的。
前世,她那副血珊瑚摆件被刘氏拿走,后来就借由季敏柔牵线搭桥,到了公主手里,又进宫送给了太后。
表面上喜欢血珊瑚的人是陈贵妃,其实真正想要血珊瑚的人是太后,陈贵妃想要血珊瑚,也是为了讨好太后。
这也是前世季敏柔她们几经波折,费尽心思地将血珊瑚送入宫献给太后,她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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