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外面开始下雨。
窝在房间里没啥事,小苇主动教淑岚唱深山人家和烟雨人间,总算将装睡的年轻女人闹起。
“姑娘犯了什么事么?”
小苇对女人的提问充耳不闻,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哼着,无视她的存在。坐在床边看书的永忠眼皮都没抬,闭目养神的唐姐也是一动不动。
看了几分钟,女人自觉无趣地走了出去。
小苇瞅了一下背影,感觉她还是挺好看的,至少比唐姐有魅力得多。
女人走后秒,永忠放下书跟了出去。
过了近一个小时,永忠才回来,边亲边耳语:“她溜达了好几个房间,还在继续。应该有同伙。真想不出他们会怎么做。”
小苇摇头:“我也想不出。可能就是普通旅客,是我们误会了。”
“最好是误会。”
临近中午,客船抵达一个小港口。
小苇的房间又被安排进两个年轻女人,从她们聊天里得知,两人是县级宣传部的,有个节目被推荐到省里,这是去省里接受检阅的。
饥荒还没有过去,浪费巨大的人力财力搞宣传,真的很有必要么?
没错。确实非常有必要。
山子说过:不要小看宣传的功效,如果不是遍地搞忆苦思甜,给人造成一种今非昔比的假象,社会秩序早就乱套了。
两个演员激动且认真,整理床铺的时候都在校对台词。
听内容分明是控诉地主作恶的戏,外带歌颂新社会,这套路让小苇反胃,立即躲进被子里。
可两个演员的肆意还是让小苇心烦,正要提醒她们闭嘴,船上喇叭里便传来可以开饭的声音。
除了小苇,所有人都走了出去。
只过了两三分钟,年轻女人去而复返,看小苇面朝里侧睡,像自言自语:“现在吃饭的人多,等会再去。”
话音没落,已一屁股坐到小苇床边小声问:“姑娘,那小伙是押送你的么?”
小苇装睡不答,女人又老生常谈:“姑娘到底生了什么病啊?我认识一个老医生,技艺很高的。”
看小苇依旧不答,女人站起来,在房间里溜达一圈后,又坐到小苇床边:“姑娘这么年轻,咋就不学好呢。”
这女人显然是故意的,小苇已经觉察到她一闪而过的动作,却想不出她要怎么搞事。
一刻钟后,永忠将饭菜端进来,两人一起慢慢吃饱。
听两个演员叽叽喳喳进来,小苇还是忍不住叫停:“要排练去外面,不要影响我午睡。”
看到小苇身上的囚衣,一个少妇演员不服:“你也配管我们?”
永忠站起来,冷冷地说:“你们这么聒噪,还是换个房间吧。”
另一个演员帮腔:“要是有房间,谁会高兴和罪犯在一起,我们还嫌晦气呢。”
小苇的短参差不齐,遮了半个脸,确实和罪犯挺配。
永忠不想解释,收拾碗筷出去:“我去问问有没有其他房间。”
问题女人笑着圆场:“出门在外,一两天的事,都互相体谅点吧。”
少妇演员气焰更盛:“敢要求我们,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
本着好女不吃眼前亏的原则,小苇懒得争执,将身子缩进被子里装睡。
两个演员以为小苇怕了,骂骂咧咧一阵抱怨。
正在这时,走廊深处一阵喧哗,吵闹声越来越大,除了小女孩淑岚,其他四个都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