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撒星的眼睛已经出卖了自己。
「还说没有,我明明闻到了!」第二天他就闻到这家伙身上有浓浓的消毒剂味道,当时还在想这人用的香水很奇怪。
「都说没有啦!」撒星打死也不承认。
「现在嫌我脏已经晚了。」肖不凡扛起人就往卧房走,「我偏要脏你,脏你一辈子。」
一辈子,两人都因这三个字愣了一下,但谁也没有动声色。
「哈……还没洗……」
「让我再教教你,男人可以不洗袜子不洗澡!」
「啊——」
屋内,又是一夜的春光。
肖不凡这个人,你要多了解一下。撒星不明白,为什么临走前大哥会对他说这样一句话。
清早起来,前院已被三少爷用水清洗了一遍,牵牛花架旁还放着两辆脚踏车。
「这里的风景真美,我们出去走走?」撒星提议。
肖不凡走过去就推倒一辆。
撒星的眼神暗淡下来,但还是说,「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啊!」
肖不凡将他高高抱起放在车座上,然后自己坐在后面,「为什么要两辆?」
撒星重新绽开了笑脸,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走喽!」肖不凡一手托起对方的腿弯,一手把住车头,两条长长的腿伸向前面踩上踏板,很快就来到了花田间的小道。
「星儿,以后别再露出那种表情。你可以对我生气,可以骂我打我。」肖不凡不想看到那让人心疼的样子。
撒星点点头,「嗯。」生气,从来没有过啊。
「坐好了,起飞——」
近五十度的长坡,两人已来来回回在这里滑翔了很多次。但肖不凡似乎很享受这种飞翔的感觉,每次从坡上冲下去,又把撒星从下推到上面再搂住他『起飞』。
「哈哈——」两人像小孩一样玩儿了很久也不觉得腻。
他是一只眷恋天空的无脚之鸟,从未想过有降落的一天。那种自由自在翱翔蓝天的快感,一旦尝过就不愿再在陆地停歇。但他毕竟不是鸟,终究有不能飞翔的一天。
「因为要退下来了吗?」撒星问。
肖不凡点头,「我的年龄也快到了。」别人三十岁就退了,王牌虽然会多留几年,但到三十五也差不多了。
「退了也能再飞啊。」撒星看着他,「只要你想飞。」
他的飞行是孤独的,没有搭载任何人,没有任何人陪伴。他也认为应当如此,但今天才发现,原来有一个人陪着他飞翔竟是他希望的。
「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你喜欢什么?」撒星问。
为什么喜欢飞翔?肖不凡一时说不出来,要说喜欢什么,那就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