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子凝心中大大的一凛,脑中疾快忖道:“这条披肩的红巾到底含有什么玄机,竟能使一个江湖上顶尖高手陷于这样痛苦的境地?”
圣手医仙突然双目圆睁道:“她在哪里?”
吴子凝一愕,道:“前辈问的是谁?”
圣手医仙一扬大红披巾,道:“给你这条披巾的人!”
吴子凝正待说出师娘的行踪,忽然想起吴瑜临走时候的交代,不要轻易和对方说出自己的师承,免得招致无谓的麻烦。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道:“那人行踪飘忽不定,不说也罢。”
这本是一句推拖之言,听在圣手医仙的耳里,却像一柄沉重的巨锤敲进他的心里一样,伤心的一声长叹,魁伟的身躯泛起一阵剧烈的颤抖,脸色陡地大变,没有一丝血色,像是在突然之间,得到什么疑难重症一样。
他再次闭上双目,胸前荡起一阵起伏,只闻喘声急促,眼角上有一滴泪水沁出,像是沉沦于非常痛苦的境界。
吴子凝大生诧异,不觉倒退几步。
正在这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长幔轻掀而起,一个面色冷煞嘴角含笑的少年缓缓走来。
他向吴子凝略略一扫,脸上露出一片讶异之色,一束青光在他眼中布起,吴子凝急忙将头偏转开来。
那少年陡地一眼瞥见满脸苍白的圣手医仙,心中顿时大惊,他向前连跨三步,焦急的喊了一声,道:“爹!”
圣手医仙只是不应,这少年摇着他的身躯,也未能使他清醒,使这个少年骇得倒退两步。
他冷煞的一笑,道:“真没想到临仙居向来与世无争,淡泊名利,从不和江湖朋友往来……”
他怒哼一声,对吴子凝厉声道:“你一个小女子竟对我爹爹下此毒手!”
他冷哼一声,随手将身上的蓝衫脱掉,一双冷煞的目光涌起一抹杀机,低笑一声,双掌翻飞抡起!
“慢着!”吴子凝旋身一退,冷冷地道:“你先把话说清楚。”
那少年满脸悲愤,道:“我爹爹伤重如此,是不是你下的毒手?”
吴子凝一怔,叱道:“令尊一代宗主,恐怕绝非像我这样的人能伤得了他!你再仔细瞧瞧,他是不是真得被人打伤!”
这少年阴沉的道:“谅你也没这大本事!”
在这一顾盼之间,圣手医仙嘴角上已流下一条血丝,那苍白如纸的脸上,布上一层令人骇惧的青色。
这少年悲愤的一声大笑道:“不用看了,这里除了你之外,再也没有人会伤得我爹爹,真令人不敢相信,你一个小小女子会对一个无怨无仇的老人下如此重的毒手,唯小人与女子最难养,这句话一丝不假。”
话音方逝,这少年的骨骼陡地传来一连串密响,身上的衣衫高高的鼓起来,阴沉地道:“我若让你走出临仙居一步,从今神手剑客便在江湖上除名,这个临仙居万载基业通通是你的!”
他冷喝一声,跃身而起,对着吴子凝一掌拍去。
吴子凝真没有想到在临仙居上会有这样许多意料不及的变化,这时有口莫辩,圣手医仙依然没有起色,急得这个心地纯善的少女只有跺脚。
取药不成,又遭横祸,吴子凝知道误会太深,不是三言两语所能解释清楚,她咬牙忍了忍,叱道:“你太糊涂!”
激旋成风的强劲力道一闪袭来,她只得一拧身躯,避过对方这浑厚的一击,但对方年纪虽轻,功力却是异常深厚,平常的一招在他手上施来,不但稳,而且快,往往还有许多意想不及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