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灼枭递来杯温开水,沈簌伸手接过后说了声谢谢。
怕惹得人更加不高兴,说的有些客气。
傅灼枭脊背不着痕迹地僵了僵,沈簌没有发现。
喝的时候眼皮从杯子后方掀起,发现傅灼枭也没走,就站在边上看着自己小口小口地喝着水,除了气场有些冷之外,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直到水杯见底,傅灼枭主动从他手里拿回杯子。哪怕是穿书前的现实世界沈簌都没被这么“伺候”过,下意识又想说“谢谢”,嘴皮子还没动,就提前被对方轻掐住下颔威胁道:“你再说声谢谢试试?”
“”秒变金鱼嘴,沈簌很不高兴,就着这姿态支支吾吾说了一连串听不清的语言。
可爱。傅灼枭撤回手,沈簌话能说清楚了,看他表情笑了又像是没笑,顿了几秒才说道:“你这没事就动手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啊?”
“为什么要改?”傅灼枭毫不在意。
“可你这样的行为,结婚以后家暴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
看见沈簌皱起眉,一副很为自己担忧的小模样,傅灼枭一时间居然说不出话,被气笑了。
视线在沈簌脸庞上游离一阵,好半晌才撇过视线,解释道:“我让你别说谢谢,意思是我和你之间不用那么客气。”
“是我自己想照顾你,听你这么客气我反而心里不好受,懂了吗。”
“原来你有嘴啊。”这不比刚才那句“你再说声谢谢”威胁般的语气平易近人多了?
不过沈簌也知道那其实算不上威胁,毕竟傅灼枭掐自己下巴时的力道轻得很,跟摸差不多,那点程度顶多算情趣。
“是,我有嘴。”傅灼枭被他整得没办法,凑到他耳边亲了下他脖子,“那你要不要也解释下什么时候和风清邃感情那么好,好到他都可以顺路送你回家。”
脖子是沈簌的敏感地带,被这么亲顿时痒得很,连忙捂住往后躲,闻言都无语了:“都是一个圈子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顺路回家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这家伙醋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地乱吃。
“行。”傅灼枭又问,“那黎溪又算是什么回事。”说着嘴角向下一抿,看起来似乎恨得牙痒痒,“你想跟她合□□情动作片?”
“”沈簌噎着,“你看到了?”
“是啊,你能看直播回放,我也能看。”说完傅灼枭就开始摆弄手机,似乎是要调出回放好让自己公开处刑,沈簌眼角突突直跳,赶紧按住他手制止他动作,“冷静,大哥,冷静!”
“大哥?”傅灼枭笑了声,“沈簌,你是存心想气死我?这种时候你该叫我什么?”
“爸爸!”沈簌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经断了路,只想到以往得罪了谁都喊的爸爸,而这招百试百灵,屡试不爽,也靠着这招在结识了不少圈子里大佬,“爸爸,爸爸我错了!”
“”
这认错的开头一起,顿时觉得先前再这么难开口的话也能顺理成章地说出来:“你之前给我买外卖,我其实没有不耐烦你,也没有和你耍脾气的意思,我真的只是一不小心声音大了点那个,我知道你是对我好,是喜欢我才为我做那么多的。我不该凶你,我跟你道歉!”
说时沈簌一直认真地看着傅灼枭的眼睛,发现傅灼枭也在盯他,漆黑的眼珠一转不转,如同深不见底的漩涡。
两道视线碰撞在一起,顷刻间磨出了火花。
沈簌内心狠狠一跳,忙避开视线,低声解释:“我不想黎溪合作什么爱情动作片,我和她是第一次见。”
“而且为什么总是你在质问我,我也吃醋了你不管管吗?”
“你有什么醋可以吃的?”傅灼枭挑眉,似乎对恪守男德这一点格外有自信,“我又不像你那么受欢迎,走到哪都能被人看上。”
沈簌麻木看他,心想这狗逼是不是没有自知之明?还是说宋央和查荼在他眼底不算个人?
“这次进行商定程序的公司是节目组特地请的吧,说是票数绝无造假和刷票可能。”
傅灼枭回了个简单的“嗯”,预感到接下来沈簌会问什么。
“可我之前从风清邃手里持有的名单信封里看到票数了,就在中场暂停进入广告那一会儿。查荼比宋央高出一千多真实票数。”沈簌慢吞吞道,“可作为第七名出道人却是宋央。”
傅灼枭的回答依旧只有一个简洁平淡的“嗯”字。手伸入口袋刚触碰到烟盒一角,想想又放下。算了,他家男孩子不喜欢闻烟味。
“查荼的真实票数确实比宋央高点,但我不可能让他出道。”
果然,这件事和傅灼枭有关系。
这一想法刚出,沈簌就立即转头看他,一个“为什么”还没脱口而出,被突然凑过来傅灼枭捏住下巴吻住。
起初,只是唇与唇相贴细摩,随即就不受控制般由温和的春雨逐渐化作狂风骤雨,在傅灼枭有意引导下加深这个吻的深入程度。
分离之际,两个人呼吸都有点紊乱,沈簌喘息声有点重,眼角也湿润,被傅灼枭用拇指轻轻擦拭抚摸。
“查荼从严皓瑜那件事过后就已经被取消了出道资格。从他曾做出那些事看,不止是我,导演组也不会让他出道。至于宋央,不过是顺位罢了……”
在提到“宋央”的名字时,沈簌睫毛肉眼可见地颤动了下,很不安的样子。被傅灼枭视线捕捉,默了默后音量渐渐淡下去,试探着道:“宋央他——”
袖子立刻被只瘦白的手狠狠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