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司撑着伞路过桥洞。
其实没有那么难过。
不过是回归正常生活罢了,他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大半个月,他早就适应了没有泊聿的日子。
然而当他打开房门的瞬间——
扑面而来的暖气将雪花融化,凌乱的小床还是那人拱出来的弧度,沙上落着几本他不会翻页的晦涩厚书。
“明明只有三天。”
慕司折腰将伞放在门口,忽然失笑。
“怎么对我来说,像是一场漫长的潮湿。”
今晚慕司不用节省热水,不用寻找精致好吃有赠品的饭,不用将那人伺候的面面俱到,时刻忧心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又忽然心情不好想脾气想拆家。
他会睡得很好。
慕司穿着单薄休闲服走出浴室,躺在床上将被子揉在怀里,闭上眼将头低下深深埋进去。
“你真狠心。”
强装淡定的青年在万籁俱寂时,还是出一声沙哑酸涩地哽咽,“你为什么每次都对我这么狠心……”
在他不顾一切的吻下,是泊聿冰冷恼怒的眼神。
泊聿冷冷抿着唇什么也没说,最终凉薄离开他的视线。
从此泾渭分明,再无瓜葛。
慕司知道他恨自己。
他将头埋在松软被子里,轻声说:“我也恨你。”
雪夜无声,慕司最恨他,也最想他。
……
“先生,您回来了。”
中世纪的城堡在夜里灯火通明,佣人们整齐迎接着他们的主人。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上前一步,“前天是您复检的日子,您这几天去哪了?”
即便有保镖全程撑伞,雪花还是飘落在泊聿眉眼上,冰冷无情的琥珀眸融了水意。
“跟你有关吗?”
医生:“……”
泊聿驱使着自动轮椅冷漠离开。
医生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奇怪,明明泊聿还是那副高傲睥睨的冷漠模样,但不知为何莫名有些说不出的……靡丽?
“泊先生上火了吗?他的嘴怎么那么红?”
医生忌惮跟这位强权冷酷的人相处,从下属入手先行了解。
谁知。
保镖们整齐划一地摇头,“不不不,不知道不知道,我们什么也不知道,绝对没有小厨娘敢光天化日下对先生放肆。”
天杀的那小厨娘胆子可真大。
他们都看到伸舌头了。
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