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清账时,明明是可以不用学狗叫就能被公主免账的,结果却因“福枝”的一句话,学了狗叫才免了账。
这人绝对就是在故意报复自己,越想越生气,气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寻芳殿的园子里还挺清静,转了半天竟然没碰到个能问路的人。
正“怨怒交加”地像只没头的苍蝇四处找“出路”时,忽然感到脑瓜顶上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好熟悉的感觉!
立刻停住脚步,抬头向上看去,果然,又是“福枝”——他高高在上地斜靠在一棵树的枝杈上,正悠闲自得地啃着手里的一颗大青枣。
这人什么时候上的树?她怎么一点都没注意?他靠在那么高高的树杈上,竟有种像是在平地上倚“美人靠”的那种闲适感,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
乔婉儿本来是满肚子怨愤和委屈的,当看到树上那个没骨头一样的人靠出那般诱人的睡姿时,竟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一眼。
这一眼有点漫长,还没等她看完,又一颗枣核被抛了下来,不偏不倚地再次砸在她的头顶上。
这一下立刻把她给砸清醒了,新仇旧恨一起上涌,冲淡了满脑子的色令智昏。
“福枝,又来砸我头,正。版阅。读尽在晋。江文。学城是觉短。
“公主殿下,明心殿的于福公公求见。”几人正玩得“热火朝天”,忽听门外一个宫女进来请命。
“宣他进来吧!”
不多时,老太监于福走进堂内,看见桌边坐着的乔婉儿,像是松了口气:“公主殿下,老奴是奉陛下旨意特来寻乔姑姑回明心殿的。”
乔婉儿见是来唤她的,欲起身告退,被正兴致上头的季明月一把拽住:“等等,等等,再玩几圈再走。”
于福见状,面露为难之色:“公主殿下,陛下说是让乔宫人尽快回去。”
“哎呀,这小皇侄儿也是的,半天没见就想了?”公主打趣道,“乔宫人这簸钱玩得好,本宫舍不得让她走呢!”
“陛下一早说让乔宫人送了东西就赶紧回去的,不想竟是在这里……”
“哦,是本宫留了乔宫人在这里玩的,于福得姐姐我好欺负是吧!你,你给我下来!”乔婉儿换上一脸像是要讨伐乱臣贼子的昂扬正气,冲着树上之人厉声喝道。
“哎呀,婉儿姐姐,你别这么凶么,会吓坏弟弟我的,我这就下来,这就下来!”“福枝”好像是真的被吓到了,乖乖地就从树上荡了下来。
乔婉儿趁着他下树的间隙,猫腰便从地上摸起一颗小石子,扬手就朝他狠狠掷了过去。当然,故意避开了脑袋的位置,反正这么小的石头子儿只要不砸在脑袋上,冬天穿这么多衣服,砸哪里都跟洒洒水似的,且这么帅的一张脸可不能砸破相了不是。
“都是你,害本姑娘学狗叫,心眼子真是坏透了!看我不砸死你!”乔婉儿在掷出石子的同时,又狠狠地声讨了一句。
“哎呦!”刚落地的“福枝”“猝不及防”地被那裹挟着巨大愤怒的石头子砸中,即刻发出一声呻吟,随后捂着身上的某个部位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了,坐于地上后继续捂着那部位呻吟。
乔婉儿见此状,一时懵在原地,满腔愤怒瞬时熄了火,她没想到自己掷出去的石头子竟有这么大的威力,把人都砸得站不起来了。
“福……福枝,你……你没事吧?我……我好像也没太用力啊!”乔婉儿心里开始犯嘀咕,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鲁莽之举。
“婉儿姐姐,你砸中人家要害了!”“福枝”继续捂着“要害”痛苦地呻吟着。
“你……你什么要害?”乔婉儿看那架势,感觉事态好像有些严重,赶紧上前两步走至“福枝”近前,躬下身去想要查看坐地之人的伤情,当看清所捂的部位时,立刻满脸羞红,“你……你,怎……怎么会砸得这么巧?”
“好了好了,婉儿,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都怪我不好,不该害你学狗叫,所以我才特意追过来跟你道歉。”“福枝”最终先开了口,且端出了说正经话的语气。
“你不光害我学狗叫,你……你还指桑骂槐地说我脚踩两只船,呜呜呜!”乔婉儿听“福枝”说了软话,一肚子的委屈顺时被触发,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哎呀,婉儿你别哭呀,我身上都没有带帕子,没法帮你擦眼泪,你答应我的鸳鸯帕不是也没给绣么?”“福枝”这不知是在安慰人还是在借机责怪人。
“你……你不也是,你昨天跟公主说悄悄话那个样子,我昨晚睁眼闭眼都是,根本没法入睡。”
“公主她是个可怜人,如今疯得就像个小孩子,我做了她的侍奉,不就是得多哄哄她吗?”
“公主她真的没有把你当成她夫君吗?听闻那陆少府曾是临安府的投壶高手,她会不会因你也有这样的技艺,把你错认成夫君了?”
“当然没有,我的婉儿姐姐,你快用脑子好好想想,我说我梦见自己娶媳妇,她若真把我当夫君,怎会是那般嘻嘻哈哈说笑的反应?”
乔婉儿像是被指点了迷津,脸上的表情瞬间愉悦了许多:“这……倒也是。”
“倒是婉儿你,去帮着范明初挡什么石子啊,你觉得你脑袋比他的硬吗!”季玶依旧对此事耿耿于怀。
“范大人他可静的角落里,三个太监将一个身形瘦削的小太监围堵在一个墙角处。
“啪”,三人中的一人扬起一只手,一巴掌狠狠地抽在那个小太监的一侧脸上,小太监被抽得发出痛苦的一声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