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车也是泣不成声,此外没敢说一个字。
“丞相,别打了吧,孩子怪可怜的。
姐姐天天帮着丞相料理国家大事,可能疏忽了对孩子管教,情有可原呀。”
尔朱英娥不失时机地开始为高澄、娄昭君说“好话”
。
“你放心下官自有分寸。”
高欢在尔朱英娥那里说话总是这样。
听了尔朱英娥的话后,高欢更来气,对着高澄放下狠话:“逆子,我看你也不配做高家世子,老五浟儿更适合。”
然后又转向娄昭君:“贱人,这个正妻的位置,我看你是不合适了。”
高欢仰天长叹:“我怎么生出了这种儿子,给我带下去关起来。”
高澄被关押,娄昭君也被软禁,正妻之位随时可能被废。
这种事很快就在亲戚圈子里传开了。
高欢的姐姐高娄斤、姐夫尉景,妹妹高三妹、妹夫厍狄干,以及连襟窦泰、段荣,还有大舅哥娄昭等都相继来劝高欢,高欢正在气头上呢,谁的话都不好使。
越是劝阻,高欢越觉得娄昭君、高澄二人该死。
高琛得知高澄的事情后,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和小尔朱氏的浪漫故事,他也后怕,连滚带爬地就来找高欢了,要表明自己是一个正直公道的人:“哥,咱大侄子多聪明能干呀,不就是一个女人嘛,何必因此伤了父子和气?”
高欢只是瞪了他一眼,然后也没理他。
高琛走出相府,径直来到牢房看望高澄,再怎么说都是同道中人,他和高澄的区别就在于,一个被发现了,另一个还没被发现。
“澄儿,叔叔做点啥可以帮你的?”
高琛关切道。
“叔叔······你可否去一趟邺城,帮侄儿找一下司马前辈,他是父亲的好友,能言善辩,他一定有办法。”
高澄奄奄一息,但脑子特别清醒,他确实是找对人了。
高琛前往邺城。
听完高琛的描述后,司马子如淡然一笑,他心里已经有了办法:“王爷放心,我去相府走一趟,一定把这事办妥。”
司马子如首先来到牢房看望高澄,第一句话就是:“世子,你向父亲承认此事了么?”
“司马叔,我没有。”
“很好,那这事情好办,记住了,这种事打死不能承认。
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司马子如当然乐意帮这个忙,自己本来是高欢的好朋友,再加上能拯救将来的接班人,那以后的地位不是稳如泰山?
司马子如来到相府,他装作啥也不知道,要求见娄昭君,说是要去行礼。
高欢一脸苦涩写在脸上。
“欢哥咋了?气色不对劲呀!”
司马子如继续装。
高欢绷不住了,说出了高澄乱伦的事情。
“哦,就这事儿呀。
我还以为多大的事情······”
“啊?遵业呀,那你也很生气吧!”
高欢已经上钩了,司马子如字遵业。
“欢哥,生气归生气,这种事情能闹得沸沸扬扬,众人皆知么?家丑不可外扬呀!
况且你贵为相国,这种事传出去对你的影响非常不好。”
看到高欢怒气消了一半,司马子如接着说:“嫂子是欢哥的结发妻子,是她当初偷偷拿父母的财产来资助你;当初你在洛阳被麻翔羞辱殴打,是她没日没夜给你清洗伤口;从葛荣那里逃往尔朱荣帐下时候,是她不断在背后安慰支持你;当初世子出生,嫂子并没有去打扰你,而是默默承受一切痛苦,慢慢等你回来;这么多年,她对你不离不弃,跟你过了多少奔波劳累的生活?这些怎么可忘记呢?”
高欢眼里已经有了些泪花,他想起了和娄昭君的往事,历历在目,司马子如并没有瞎说。
“欢哥,你别忘了,嫂子的弟弟(娄昭)现在手握重兵,功勋盖世,这可不能轻易动摇呀!”
司马子如开始放低了声音。
高欢是个明白人,他知道这么些年来,娄昭一系积累了不小的势力,就像突然被点亮一样,吃了一惊:“遵业,那你说怎么办?”
对了嘛,就怕你不上钩。
司马子如开始笑了:“欢哥,这事儿简单呀,明摆着几个婢女是说谎话呀,子虚乌有的事情,对吧?”
高欢也笑了:“你个老狐狸,哈哈哈。”
高欢安排司马子如重新去审问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