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远方想出手拦住他,想起自己的目的,遂只是虚虚拦了一下因梦,便被他猛地撞开。
几天不见,因梦怎么壮得跟头牛似的,他不是个娇弱读书人吗?
她风寒未愈,本就身子虚,这一下子撞击,直接把她撞出个踉跄,扶着椅子才站好。
这会儿抬头,只见因梦已经冲到何月身前了,目标明确,一刀就往何月脸上划。
何月伸出手阻挡,手臂却被他剌开一道大口子。
血!
林溪远扔出茶壶盖,暗暗用上内力,直接把因梦膝盖打弯了,匕首脱手而出。她冲过去接住,顺手往袖子里一塞,随后赶忙上前捂住何月手臂伤口。
因梦又掏出一把匕首,还准备补刀,林溪远刚想踹过去,护卫冲上来直接擒住。
她默默收回脚:“快拿纱布来,何公子受伤了,阿秀,赶快去请积雪堂的大夫来。小锦,叫老爷务必过来,让他看看这都是什么事!”
因梦听到要请文嘉和来,剧烈挣扎起来,恨恨道:“文郎来也没用!那刀上淬了‘腐骨’之毒,马上他那只手臂就会溃烂腐败!”
“哦?这就是你试图攻击他脸的原因?”林溪远看着他,似笑非笑,“真可惜,何月只伤了手臂,这张脸还是完好无损。”
“文章再华美,究竟辞藻堆砌、华而不实。这么多年,老爷兴许是看腻了,你说对吗?因梦。”
因梦瞪了她一眼:“你不过是嫉妒我!”
林溪远冷笑道:“你就当是我嫉妒你吧,看看这次,老爷还会站在你这边吗?”
说话间,阿秀已拿来了清水、药酒和纱布。
林溪远忙给何月清洗伤口、换药,敷上纱布。
专心间,长发垂落一缕,眼见着要碰到伤口了,忽然伸出一只手,帮她把长发别到耳后。
林溪远抬眸。
何月看向窗外,低声道:“冒犯了。”
“包扎好了,”林溪远眨眨眼睛,亦低声道,“你怎么老是冒犯我?”
何月没说话,耳朵却肉眼可见地红了。
“腐骨之毒你无需担心,积雪堂应该有解药,只是有留疤的风险。”
何月垂眸,正好对上林溪远目光,一时眼睛也不知往哪里放。
半晌,方道:“皮相之损罢了。”
说话间,文嘉和前脚到,陆晴后脚跟进来。他正好没走远。
来的路上,小锦已将事情都同文嘉和说了。
文嘉和看向因梦,只见他已然梨花带雨,眉目紧蹙,抬眸遥遥看着他。
鬓发凌乱,不掩国色。
他扭头,一个窝心脚踹上去,把因梦重重踹倒在地,冲上前挤开林溪远:“阿月,你没事吧?”
林溪远在一旁凉凉道:“没事,也就是又中毒了。”
何月看了她一眼,很快收回目光。
林溪远继续煽风点火:“本来是想伤脸的,结果伤到了手臂。”
文嘉和指着因梦怒骂道:“你这下贱的奴才,竟然做出这般恶毒的行为!”
因梦亦怒道:“若我是奴才,他便也是。奴才伤了奴才,如此说来,有什么好计较的!”
这话一出,林溪远简直想给因梦鼓掌。
她不喜他这个人,但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
某种程度上,她们都是给人当狗。
只是如此一来,文嘉和想再给他说话是不能够了。
文嘉和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了。
林溪远不准备放过他,喝了口茶,看向文嘉和,近乎逼问。
“夫君,你准备如何处置这个胆大妄为的奴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