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疲惫的身躯,江贺宁回家的路上还是决定请个假。
眼下所有防备卸去,大脑也渐渐平淡下来。
她去请假的时候,科室主任也就是新来的年轻男医生诧异的很,毕竟江贺宁是出了名的工作狂魔,鲜少请假。
宋言戴着一副无框眼镜,高高瘦瘦,身材颀长挺拔,听说是医院花重金从国外挖回来的高级人才。
人长得帅气不说,技术也十分过硬。
他的眼神不似平常一般凛冽,看着江贺宁点点头,大手一挥放了她一星期假。
江贺宁点头道;“谢谢。”
那人看着女孩的背影,单薄到有些让人难过。
身体冷得有点抖。
江贺宁无法料到,未来还会不会有更多的事情等着他们兄妹二人。
上楼的时候正好遇到陆云铮下来,他手里牵着江幸福,应该是准备下去散步。
“小宁?你怎么回来了?”
他站在台阶上,眼睛里的欣喜掩盖不住。
江贺宁蹲下摸摸小狗的头,来了这一晚上,它明显不像昨天之前一样见人就十分惊恐了。
嘴里不住地出哼唧哼唧的声音。
江贺宁的语气很是柔软:“昨天晚上没睡好,想回来补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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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没撒谎,昨天晚上那一大口酒顺着口腔一路横冲直撞划伤她的肺腑,烧得她整个人都翻来覆去睡不着。
今天早上朦胧间想着哥哥的脸才勉勉强强眯了一会。
江贺宁站起身,朝陆云铮摆摆手,然后上楼回了自己家。
——
江贺宁从梦里惊醒的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一进入冬令时,清远的白天短得好像稍纵即逝。
她感觉到脸颊上的汗顺着滴到被子上,氤氲出一片水色。
江贺宁随意地用手背擦了擦汗,看见时钟此刻已经指向六点钟。
她坐在床上反应了一会。
对各种各样的噩梦已经习以为常,甚至在醒来的时候会因为自己尚在人间感到略微的幸福。
江贺宁头有点晕,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冷风吹多了。
她站在饮水机前面,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整个人也稍微清醒下来。
这时候手机铃声突兀的在黑暗中响起,江贺宁条件反射般想开灯,但是腿却怎么都不听使唤。
有时候被黑暗包裹着,让她觉得很安心。
江贺宁看着骤然亮起来的手机,她心脏一紧,不知道是谁的电话。
眼睛停留在屏幕上的时候,江贺宁想的却是自己的记忆力是不是变好了,不然怎么陈向东只给她打了一次电话,这串号码就能刻到心里。
辛辣的味道从身体深处窜出来,开启她某些不好的回忆。
江贺宁叹了口气,按下接通键。
但是她觉得自己嗓子仍然干涩,面对着陈向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两人之间只剩下争吵和猜忌,江贺宁闭上眼睛。
“这么久才接,江贺宁,不想接我的电话至少也要装一装吧?”男人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满满的讽刺意味。
一辆黑色迈巴赫静静停在楼下。
男人顺着窗户看向那扇熟悉的窗户,她还没有开灯。
“怎么,要装哑巴还是不想跟我说话?”
陈向东的声音再度响起,语气冷硬了三分。
江贺宁深吸一口气,她慢慢坐回床上,感受着被子里的余温,用另一只手往身上拢了拢。
“……有事吗?”
女孩的声音非常疲惫,又像是刚睡醒。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陈向东的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但是他的眼睛却死死盯着那扇窗户,“提醒你一下,昨天你在夜色答应了我什么。”
江贺宁缩在被子里,开始一点一点捡拾散落的记忆。
对了,夜色。
陈向东说,带你去见江以安可以,但是条件很苛刻。
你之后最好不要拉黑我的电话,我分给你们江家人的耐心,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