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不到他上下克制滚动的喉结。
他有了声音,嗓音低得生哑:“做,什么?”
做……
锦宁两只细胳膊抖抖索索地打着颤。
那句话,积攒了她将近半生的勇气。
他还问、做什么?
你说,这么个夜半三更·床帏之中·妻压夫身·烈火干柴,还能做什么?
难不成、躲在被窝里给你看我的小天才夜光手表么!!!
不过,锦宁转念想到,古代可能没有做。爱这个词。
她反复深呼吸,再次调节好了状态,直勾勾盯着他,小脸表情非常认真:“做,夫妻该做的那种事。”
话落,一室寂静。
床幔隔绝出的小片天地,昏暗中,多了些晦涩不清的旖旎。空气仿佛升起了温度,带起阵阵热潮。
谢韫一言未发,翻身,反将人压在身下。
在黑暗中,他将她一双伶仃细瘦的腕骨抵在床榻,像是防止她退缩逃跑。
低身凑近了,他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再是鼻尖、软唇,轻轻的,仿佛在亲吻珍贵而易碎的珍宝。
他的吐息不知何时变得灼热沉促,洒在她脸上痒痒的。
似乎是照顾着她的感受。
他似极致耐心、温柔的向她确认:“可以吗?”
锦宁心跳很乱很快,夜色很好的掩藏了脸上的羞红,她闭上眼,轻轻‘嗯’了声。
他们彼此喜欢,还是夫妻。
情意浓厚到了这一步,和他做这种事,她愿意的。
谢韫眼尾烧红了,呼吸微颤,压下骨血里翻腾起的阴暗和疯狂施虐欲,温柔地再次俯下身继续。
夜色像是化不开的浓墨。
床帏中突然响起细弱的呜咽声。
“不……行。”
“别。”
青年一改往日温柔顺从。
夜色中,眸子里尽是翻腾的浊暗,额角青筋鼓起,他仿佛没听到她的退缩哀求。
“太痛了,谢韫……”
“求你。”
她呜咽声软软哑哑的,可怜得要命。
可关键时刻,他如何肯放她?她要就要,她不要就停?
“卿卿,不要任性。”
他哑着嗓子,像是温柔的责问。
“你是在折磨我。”
也是自知理亏。
锦宁吸着鼻子哽咽了两声,就死死地咬住唇,将所有哭腔憋回去,只是身子止不住的瑟缩轻颤,无意识中指甲将青年后背抓出了一道又一道红痕。
“……”
谢韫自是清晰感受到身下人的委屈抵触。
他几乎是咬紧了牙关,死死按捺住沸腾烧灼的欲望,露出往日温柔宽和地笑,终是依了她。
“好了,别哭,我们不弄了。”
他轻轻拭掉她眼尾的泪,哑声轻哄道:“我等你真正准备好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