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钰没有说出来,陈威的尸体上,除了那红点以外,还有些许轻微的抓伤和咬伤。
如果在发现陈威尸体时,柏钰没注意到,陈夫人怀里抱着的那孩子尚且年幼。
今晚这案子的凶犯应有三人才对。
不过真相既已大白,有些事不说反倒成了好事。
“你这臭女人!谁叫你跑到这儿来的!”村长大喝一声,冲上前去扬手给了陈夫人一巴掌。
打得陈夫人措手不及,立刻往后踉跄了几步。
那是陈家村的带头人,是这里的大户,村民全指着村长带头挣银子。
之前是凶神恶煞的陈威,现在人没了,便是只剩下了这个凶恶的老头。
众人不敢上去劝,他们家对女人非打即骂早已让村民习以为常。
可柏钰毫不顾忌,直接冲上去将人踹翻在地!
“哎哟!!”村长在地上翻滚几圈才停下,嚎叫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
柏钰生得长手长脚,虽然瘦弱了些,但好在个子比一般的男人都要高一些,方才那一脚,直奔要害而去。
村长站起身,颤抖着手指指着柏钰,哆哆嗦嗦说不出话:“你……”
柏钰扬手就是一巴掌,淡淡道:“谁都没有伤害别人的权利,你要是不懂,那我教你。”
“记住,这就是被你打过的感受。”
说罢,她掏出面巾擦了擦手,引得众人又是倒吸一口凉气。
陈夫人眸光闪烁,朝柏钰微微颔首。
村长气极,咬牙切齿地伸出手来,还没碰到柏钰衣角便见寒光一闪,一把长剑横在了两人之间。
詹青单手持剑,冷冷道:“不想断手,滚远点儿。”
众人倒是第一次见村长吃瘪,不由低声议论起来,心里直道畅快!
不知不觉中,天光大亮。
衙门的人纷沓而至,了解了案情之后,便将陈荣以及陈威的尸体一并带走。
陈家村的人对赵元生等人感恩戴德,从村里一直送到了大路,几乎是要将他们的马车塞满了才离开。
车夫在陈家村睡了两个整觉,恍然被叫起来出发,还有些不大习惯。
詹青独自骑马走在马车旁,远远看去,陈家村家家都升起了炊烟。
赵元生将怀里的白萝卜放到座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淡淡道:“他们可真热情。”
“知道不是闹鬼,当然热情。”
赵元生却道:“我倒是觉得他们是因你才这么热情。”
柏钰没说话,缓缓闭上了眼睛,两日没有好好睡过觉,她就是站着都能睡了。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
柏钰缓缓睁开眼,发觉自己躺在长座上,身上盖了一层厚厚的披风。
忽地察觉到一道探究的目光,抬眼便撞上了赵元生的视线。
“你方才说的法医是什么?你原是学医的么?”
柏钰一听,瞌睡虫顿时没了,她猛地坐起身,盯着赵元生迟迟没说话。
“还有那市局又是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