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以怀松开她,暗示?他并不记得容允惜给过他什么暗示。
容允惜淡淡地笑了笑,他果然什么都不知道。
出国后的第二年,她后悔了,她在他生日的那天给他寄出了一份礼物,是几张她参加摄影获奖的照片。
照片中是芬兰的雪景,还有色彩斑斓而神秘的极光。
他曾经对她说过,暗夜里的光芒是最美的光。
她在照片背面写道:你说过,你会送我一份我最想要的生日礼物。
我想好了,我想你陪我去看芬兰的极光。
我等你,可你会来吗?
薛以怀摇摇头,这些年里他从来都没有收到容允惜的礼物。
仔细一想,大概也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
当初容允惜的离开对薛以怀来说打击很大,从那以后,江心乐不允许任何关于容允惜的事物出现在他面前。
想来,她寄来的照片被她截走了。
容允惜笑得有些苦涩:“那如果当时照片寄到了你手上,你会来吗?”
薛以怀抬起头看她,目光深邃看不透:“允惜,我不喜欢假设。”
容允惜笑了笑,泪珠却滚了下来:“在你结婚之前,我鼓起勇气又给你寄了一份礼物。
是当年你亲手为我做的那枚草戒指,我想这个暗示已经很明显了,我一直在等着你的电话。
然后……”
她苦笑,眼泪却流得更加泛滥了:“戒指被退了回来,我以为那是你的回答。
我开始彻夜买醉,直到你结婚的前一天,我为你寄去了一封祝福的邮件。
可是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薛以怀没有说话,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收到她的任何暗示,除了那封祝福的邮件。
如果不是母亲的阻挠,他或许早就不顾一切去找她了。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这也许就是命运。
“允惜……”
容允惜忽然吻上他的嘴唇,双手攀上他的脖子,眼泪顺着她的脸滑落。
何念念依旧像个局外人一般,透过虚掩的门缝,像那电影窄窄的取景。
她冷眼看着里面的两人,不声张也不打扰。
“念念,你这么还……”
要不是莫宛彤的突然出现,薛以怀大抵不会知道何念念目睹了他们这一切。
她没有再看他们,向前拉着莫宛彤正欲离开,薛以怀已经大步流星开了门出来用力拉着她的手腕。
“我有话跟你说。”
他手上的力道很重,她骨架本来就小,被他这么一抓手腕瞬间就泛红了起来。
莫宛彤一脸不解地看着两人离开,而屋里的容允惜环抱着自己的双腿眼神空洞。
容家老宅不远处有一个戏台,因为办丧事屋前屋后到处都灯光大亮,把戏台也照得清楚。
薛以怀拉着她走到了这里才放下。
何念念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疼得不行,薛以怀这才注意到她的手腕。
“很疼吗?”
“废话!”
何念念瞪了他一眼,明明出轨的人是他,她都还没发火,他竟然还有脾气了。
见她的脸色也不太好,薛以怀顿了顿才道:“刚才……你都看到了?”
何念念嗯了一声:“看到了。”
她的表情像是根本无所谓,薛以怀扯了扯领带莫名地更烦躁了:“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何念念愣了一下,想问的?她该问什么?问你们两如此情深义重,她是不是该主动退位?那可就抱歉了,她目前还没这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