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年之后,他才对他放下警惕,如实相告说自己和他是同县的老乡。
只是相告是同县的老乡,他却只字不提自己的真实姓名和住址。
两个人都是同吃同住厂里,每逢那销售经理在厂里的时候,他就与销售经理套近乎,向他打听家乡的事情。
“咱县县一中有个叫林青山的老师,一直被一个女生缠着,你听说了没有?”
他有目的的问。
“咋没听说,人人皆知的事情。”
销售经理说。
“最后咋着了?”
他有目的的问。
“还能咋着,俩人过一块了。”
销售经理说。
“俩人过一块儿了?”
他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一块儿能中,那女生生了他的孩子。”
销售经理说。
“生了他的孩子?那林青山家里的老婆咋办?”
他难以置信的问。
“他老婆难产死了。”
销售经理说。
“哦。”
他心里开始五味杂陈起来。
逃亡的这几年,他虽说无时无刻的担心派出所追捕他,但内心深处,还有对那个女生的深深爱恋。
那是他的第一夜,也是那女生的第一夜。
逃亡的这些年他从来没有忘记她。
可她现在是林青山的老婆了。
“那女生走夜路被欺负的事儿最后咋着了?”
他有目的的问。
“啊?走夜路被欺负?谁?”
销售经理惊问。
“和林青山一块过的那个女生?”
他说。
“她被欺负了?”
销售经理还一脸的吃惊。
然后又自言自语,“咦,真大的事儿我咋没说?”
“那可能我是搞错了。”
他心里涌过一阵欣喜,又赶紧自圆其说,“可能是和这里发生的那种事情搞混了。”
于是,他便知道,那女生只是嘴上强硬,口口声声说要去公家单位告他,实际上并没有那样做。
大概她认为那样做了,名誉坏了,就不配纠缠林青山了吧。
如果那个女生并没有告发他,那他便平安无事了。
因为除了那女生,没人知道他对她干的那件事。
他虽说在要不群和李庆民面前扬言要去收拾那个女生。
可能在他们眼里他也只是说大话而已。
他隐姓埋名逃亡的这些年,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于他慢长的人生来说,只是一场虚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