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殷姨娘的住处后。
傅倾禾先去了以前居住的闺房,又目的性极强地去了前院的西厢房。
——那是,她和宴辞孽缘开始的地方。
时至今日。
她仍旧搞不清楚那晚的状况,只记得父亲劈天盖地的巴掌扔到她的脸上。
“孽障,和你那生母一样犯贱!”
她迫切地想要和父亲解释——
她没有犯贱,也没想过爬床,她也不知道为何会躺在宴辞的床上。
可是,没有人相信她!
她也曾仔细复盘过那晚的事情,试了嫁衣的她早早便睡了。
那么。
入睡的她,是如何从闺房抵达西厢房的?
至于,醉酒的宴辞。
若是昏迷不醒,有能力和她钻被窝?若是清醒,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和她钻被窝?
——所以,是傅倾棠在幕后算计吗?
就在傅倾禾准备推门进去,尝试着能否寻到蛛丝马迹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二妹妹,你怎么在这里?”
傅倾禾猛地回头望去,只见傅倾棠俏生生地立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那模样,像是一早料到她会来这里一样。
还不等她回应。
傅倾棠像乳燕似的扑棱在她面前,笑盈盈地抓起她的手调侃。
“世子还是疼你的,这不就急匆匆赶来了吗?你和他,果真是命定的姻缘。”
瞧着傅倾棠挤眉弄眼、不带半点隔阂的模样,傅倾禾内心的怀疑越来越强烈。
她太清楚傅倾棠的性格。
眼睛长在头顶的伯府嫡女,从未正眼瞧过她这个小庶女,平时最喜欢斜着眼睛冷嘲热讽。
可在这一世的记忆中,傅倾棠前不久似乎得了一场病。
病好后,她没了往昔的骄纵自满,多了几分娇俏爽直。
——难道,真的重生了?
因着傅倾禾的沉默。
傅倾棠调侃的笑意逐渐挂不住,忍不住轻咳了一声:“二妹妹,你想什么呢?”
“命定的姻缘?大姐姐该不会相信那些江湖骗子所说的前世今生吧!”
傅倾禾状似无意地笑语。
可从她那微微蜷缩的手指来看,她并不像表面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
“你和宴辞本就姻缘天成,只是有人……”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傅倾棠忙忙敛声,然后顾左右而言他。
“母亲那边怕是等急了,我们快过去吧!”
傅倾禾明白。
有些事情欲速则不达,她若是表现的过分急切,定然会引起傅倾棠的怀疑。
所以,只能另辟蹊径。
“大姐姐,我虽然不知为何会爬上宴辞的床,可事已至此,你可恨我?”
原本拉着她疾走的傅倾棠,脚步猛地顿住。
“正如妹妹所说,事已至此多谈无用,将自己的日子过好才是紧要的事。”
别看傅倾棠,说得有理有据,可内心慌得一批。
——唯恐那晚布局的事情,被傅倾禾瞧出蛛丝马迹。
“况且,你也知晓我的性子,定然是受不了越瑶的茶言茶语,到时候怕不是结亲而是结仇。”
“茶言茶语,那是什么?”
见傅倾禾敛眉沉思,傅倾棠讪讪一笑,不自然地揉了揉额头。
“是一种有毒的茶。咱们快去正屋,世子和母亲还等着你呢!”
傅倾棠虽然嘴上说着一起去正屋,可半途便寻了一个由头,跑得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