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雪景将公示栏的东西撕下来,撕成渣渣碎碎,丢进了垃圾桶。
两天后,只有严寒一个人来楼下等乔雪景,还给她带了早餐。
他今天穿着件卫衣,看起来挺开心,说:“搞定了,那些人不会再来了。
还有——”
他拖长语调故意卖关子。
但乔雪景兴致缺缺,她接过早餐,是街角的小笼包,这一袋大概九块。
她把这笔账记下,咬了一口,轻声道谢。
“我帮你找了份工作。”
严寒说。
看着他笑眯的眼睛,乔雪景有些疑惑:“嗯?”
“秘密。”
严寒竖起手指,笑得狡黠。
周末的时候严寒带乔雪景去了一家港式奶茶店。
他说这店是他朋友找他合伙开的,是加盟店,生意火爆。
正好有兼职的学生要离开,他把乔雪景推荐了过去。
乔雪景很快上岗。
她带着口罩手套帽子和围裙,只露出眼睛,没人知道这个是学校某位大小姐的眼中刺。
她把课表发给领班,没课的时候就过来打工。
奶茶店忙是忙,但给的工资挺高。
只是承了严寒的情,乔雪景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还。
而且他还时常卡着乔雪景排班的时候过来奶茶店待着。
同个班次的同事看见他来,就会打趣乔雪景。
“诶,二老板又来找你啦。”
乔雪景解释过,但她们只当她是在害羞避嫌,并不当真。
这些来自陌生人的善意让她有些无从招架,也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姿势去回馈。
偶尔视线扫过坐在角落里的严寒,乔雪景也会愣怔一阵。
她对严寒了解不多,两人的接触在这学期之前,仅限于教室和实验室。
她只能说,严寒是个好人。
严寒具体家世她不清楚,只知道家教很严。
严教授是个古板的老头,此生做过最大的离经叛道的事情,大概就是交了超生费留下了一个严寒。
严寒的母亲据说是世家小姐,自由恋爱断绝关系嫁给严教授,往后几十年,脸上笑容就没消失过。
乔雪景有一回就见过严教授的妻子甜蜜的笑着给严教授拿来家里煲的汤。
严教授也不扭捏,非常热情地给予了正面反馈。
那般其乐融融的模样,是乔雪景做梦都不敢想的奢望。
这样家庭教出来的孩子,不会差到哪里去。
严寒不缺爱,自身能力也过关,模样还帅气,他应该去喜欢一个好的女孩子,两人开展一段童话一样的爱情故事,就如同他的父母一般。
但严寒从不在乎她的拒绝,说:“谈恋爱可以分手,结了婚可以离婚,离了就是单身。”
这样的追求过于热烈,乔雪景觉得心累。
今天突然下起暴雨,来店里喝奶茶的人少了很多。
但照常排了四个人上班,分均下来工作清闲,可以轮着休息。
乔雪景轮去休息时,看着店里空闲的角落,松了口气。
还好,严寒今天没来。
她靠着消毒柜擦杯子,一边擦一边出神。
大概是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她有点想沈末了。
也许可以给他打个电话。
门口的风铃响了。
乔雪景和其他同事一起喊:“您好,欢迎光临!”
喊完她继续想沈末。
沈末出差一周,算算时间其实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她打个电话也不算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