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儿心中委屈,祖母知道,也是祖母疏忽,才让朱姨娘得逞。”
“母亲,你这么说不是折煞儿子。”
“闭嘴。”
老太君毫不留情道:“朱姨娘毒害嫡姑娘是一回事,你这个做父亲的冷落亲女是另一回事。还不好好反省?那日在祠堂与你说的话,是一句没听进去吗?”
柳时茂和柳时城两兄弟,一个抓眉毛,一个挠头发,坐立不安。
柳时袁被罚跪祠堂的事,他们都知道,谁敢议论大哥?
都当做不知。
因大哥心眼子,委实不大。
这算是他的丑事。
被他们看到听到,也不知后面,会不会因这个为难他们。
“你们都回去吧,我与君儿还有些话说。”
兄弟俩起身行礼,赶紧溜之大吉。
柳时袁明显还有话说,但碍于老太君的威压,只能先退下。
“祖母。”
“君儿,你随祖母来。”
老太君带着她来到内室,这里柳司君小的时候来过很多次,从别院回来后,还是第一次进来。
室内摆设不多,一张黄原木雕花大床,床头放着一盏古铜色莲花灯盏,上放着一颗照明用的冰灯。
这种灯,天色一暗,便会发光,柔和又足以照亮整个房间。
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
屋角有一个不显眼的书架,上面书籍很少,但看得出来,每一本都被抚摸过无数次。
中间有个红木圆桌,老太君拉着柳司君坐下,眨眼间桌子上多了不少东西。
“祖母,这是何意?”
“祖母这么多年守着这个家,也没去过多少地方,这些东西还是年轻的时候外出历练所得,你看有没有瞧得上的。”
“祖母,这不行。孙女怎么能要你的东西。”
“长辈赐,不可辞。”老太君道,“还是君儿看不上这些玩意儿?”
“不是。”
老太君是平遥郡李家长房嫡女,年轻时是平遥郡的风云人物,曾得外号“李飒爽”,常跟随父兄外出历练,手中不少好东西。
就说摆在最上面的龙骨刀,就是高高在上的宗门子弟,也垂涎不已。
柳司君怎会嫌弃东西不好。
只是,与老太君生疏多年,至今还对她存有芥蒂,当真无法再像从前那般亲昵。
“君儿心中在怨怪祖母,为何从中州回来之后,不去别院看你,对吗?”
柳司君鼻头一酸。
来这已经三年,早已经将自己融入这里。
她应该委屈的。
怎会不委屈。
当年的她,才只有十二岁啊。
被关在别院的时候,每一天都想着疼爱她的祖母从中州回来,知道她是冤枉的,然后接她回家。
到死都没有等来。
如今,她也不需要老太君的示好。
“您是祖母,孙女不敢责怪。”
那就还是怪。
罢了。
伤了的心,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愈合。
“祖母不勉强,叫你来,还有一件事要嘱咐你,去寒冰域若是遇到秦家人,要当心。”
柳司君诧异的看着老太君:“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