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着张姐晾床单的年轻媳妇儿说。
张姐沉了脸提醒:“你别胡说!”
“咦!
我咋能是胡说呢?那个许老师老是来找婧怡的事,咱们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要我说吖,那个中学老师还比茵茵她爸爸强呢!
人长得虽然没有茵茵她爸爸高大帅气,但也斯文,工作稳定,最重要是离得近啊!”
“是。”
另一个抖着湿衣服的妇女点头同意,“一个人带着孩子实在是太苦了,婧怡和茵茵她爸爸离婚后,要是能和那个姓许的老师在一起,倒也不错!”
“唉~”
年轻媳妇儿叹气,“原以为婧怡终于熬出头,等到男人回来了,没想到婧怡竟然想着要离婚——”
她说出口的最后一个字音变了形。
众人觉得奇怪,顺着年轻媳妇儿的目光看去。
只见晾在她们正前方的床单被风高高吹起,露出了一截笔直修长的墨绿裤管,墨绿裤管旁还有个让她们感到熟悉的小身影。
顺着那截裤管往上看,站在那儿的高大男人,可不就是顾延卿吗!
顾延卿面向着她们的方向,手侧牵着乖巧的茵茵。
从那双拧起的眉头来看,他很显然是听见了刚才妇女们的闲聊。
刚才说得最起劲的年轻媳妇儿脸一红,赶紧扭过脸去,躲在了张姐家还滴水的湿床单后。
年轻媳妇儿缩着脖子,一脸的尴尬。
其她人的表现也没好到哪去,毕竟说人闲话还被主角抓了个正着!
最后是自来熟张姐横了她们一眼,从挂满晾衣绳的树林里走出来。
对顾延卿解释道:“小顾啊!
你不要听她们胡说,她们就是闲着没事,瞎咧咧嘞!”
顾延卿英眉拢着,薄唇轻抿,眼神中透出一种沉郁的气息。
他知道,妇女们的聊天内容不会是空穴来风。
大概率是岑婧怡向她们表达过想要跟他离婚的意愿。
所以,他还是没有挽回半点岑婧怡的心。
他对‘离婚’二字避之不谈,也改变不了岑婧怡想要跟他离婚的心意。
“张姐。”
顾延卿喉咙有些发涩开口,“你能向我说说,那位‘许老师’,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张姐神情复杂,这怎么好说?
顾延卿嗓音低沉又说:“如果婧怡真的要跟我离婚,我希望她未来找的对象,能是一个对她和茵茵都好的男人。”
听到这话,张姐更加无法开口了。
可对上顾延卿那真诚的目光,她又无法回绝。
只能硬着头皮道:“许老师吧……”
“确实是个不错的人,人就在镇上的中学做老师,工资稳定,人很斯文,对婧怡和茵茵……也、也还不错。”
“那他家里情况怎么样?家庭成员复杂吗?”
顾延卿的语调依旧平淡,仿佛询问的不是关于情敌的事,可他低沉涩哑的嗓音又完全透露了他此刻的内心。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就是见过他几面,具体的也不了解……”
张姐不知道许知璋家里的情况复不复杂,总之她的心情挺复杂。
原本她对顾延卿的印象已经改观了许多,现在见顾延卿还为岑婧怡离婚以后做打算,心里竟然隐隐有点心疼面前这个比她高一个头还要多的年轻男人。
她忍不住安慰:“小顾啊,你也别这么悲观,没准婧怡看到你对她和茵茵的好,就改主意,不和你离婚了!”
顾延卿没作声。
张姐看着他失神的样子,也没再多说什么,折回去继续晾自已洗的衣服去了。
等她晾好衣服回过头来的时候,只见顾延卿已经牵着茵茵走远。
顾延卿带着茵茵回到宿舍。
岑婧怡见父女俩从外面回来,停下了手中的翻译工作。
扭脸刚弯唇微笑着要对茵茵说什么,就注意到顾延卿神色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