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住,抬眼看过去,果然是做过皇帝的人,不过一眼,他已知她有所求。
“陛下圣明。”她盈盈拜下,“安平求的,是许久以前的一桩事。”
“哦?”
面对太上皇的疑惑,倒是一旁的太皇太后似有所觉看下:“何事?”
“很久以前,娘娘曾提起若要我嫁一人我可愿意,可到底,娘娘也没有开口,直到连姑姑最后送我出来的时候告诉我,从心便好。”严之瑶抬首,“想来娘娘是怜惜安平的,所以今日斗胆,想问娘娘,娘娘赐安平从心二字,如今可还作数?”
太上皇望向了一边坐着的人:“原来她是要同母后讨东西的。”
太皇太后也是笑了:“哀家确实没想到,如今,你选好了?”
“选好了。”
“何人?”
“裴成远。”
这三个字,叫在场几人皆是顿住。
就连一旁的元太妃都愣神看向跪着的人:“裴成远?可我听说,你与那裴成远,并不和睦。”
“那是人们眼里的曾经。”严之瑶一字一顿,“不是现在的我们。”
闻声,太上皇却朗声笑了起来:“好好好,你这番回话,倒是与那裴成远极配。”
太皇太后沉吟了一会,最后缓缓站起,她伸手虚虚扶起严之瑶:“赐婚这般事情,哀家与太上皇自然做得,可如今的皇帝,更做得。”
“可他说他要做状元,然后当着文武百官和天下学子的面亲禀陛下赐婚,跟着金榜一并昭告天下。”
太皇太后忽得就听笑了:“所以,你是不信他能做状元,又怕他放出大话没了结果所以失了面子?”
“不,我信他,我只是想提前一些拿到赐婚,”严之瑶也莞尔,“安平想拿这道赐婚圣旨,叫兄长早一些回京,替我张罗起来。如此,才好早日做状元夫人。”
顿时,众人皆是哑口无言。
等到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元太妃更是惊诧:“早就知晓安平县主,原竟是这般妙人?”
太上皇亦是直接拍案:“好,我大桓女儿,自该也有自己的大方热烈!这婚,朕来赐!”
琴戟带着圣旨南下岑州的时候,严琤正在指挥严钰射箭。
自从上次宫变,荼兀那干脆利落交出了萧劲便就回了南戎,这一趟水他本就是侥幸过来掺和一脚,见势不妙便丝毫不做留恋。
倒是南戎失去了一位大桓和亲的郡主,这事情叫刚刚通商的双方都选择了闭嘴。
此一战,南戎因着萧劲私下调兵长途跋涉,折损过多。反观大桓这边,岑州戍南军兵强马壮,柯奉生如今为主帅,护得百姓安然。
是以南戎安分,边境贸易欣欣向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