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姐瞪了他一眼,说:“说了多少回,我叫李慧,不叫小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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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珊摘下腕表,随手扔到后排。她摇下车窗,长吐一口气,把手指插进夜风里,前后轻轻摆动。
夜风把街边屋檐下的红灯笼吹得摇摇晃晃,像两只眼睛,静悄悄地看着车里的一对男女。
趁等红灯的间隙,童真帮她把靠背调低,让她坐得舒服一点。
童真问:“同学聚会好玩吗?”
“也就那样,女同学比美,男同学吹牛,无聊得要死。你没参加过吗?”
“我也觉得无聊。所以他们找我,我也不去。”事实是,他从来没有收到过邀请。
想起刚刚看到的一幕,一个高大成熟的男人亲密地揽着林珊,童真忍不住问:“那个穿黑大衣的男同学,以前和你关系很好吧?”
林珊扭头看了一眼,童真目视前方,一本正经。
“你吃醋了?”
“才没有。”
“我明明闻见酸味儿了。”
童真不响了,气鼓鼓地瞪着前方一个横穿马路的行人,用力踩了一脚剎车。
“他呀,是我最讨厌一种男人。连pe(市盈率)和pb(市净率)都搞不清楚,还敢夸夸其谈。屎壳郎趴在花朵上,自以为有多美。我就是被他恶心吐的。”
“真的嘛?”
“西西让我妈带一个晚上,今晚咱们回家睡。”
最后半句话,林珊的语调变了,像蘸了蜜,甜甜黏黏糊糊的。于是,童真的心情像烧开的热水,“咕嘟咕嘟”冒起泡来。
回到家。
童真洗完澡出来,走进卧室,愣住了。
林珊靠在床头,浴袍松松垮垮的,泄出一大片春光。她妩媚一笑,拿起遥控器,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
童真原地杵着,脑子里似乎有群蜂飞舞,迟迟没有理解她动作的深意。
“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林珊拍拍身侧的床,朝他勾勾小指。
像失魂的傀儡,童真被她勾到了床边,又被她轻轻推倒在床上。
浴袍松开。
太过耀眼,童真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见他扭捏得像个童养媳,林珊忍不住笑了:“睁开眼,看着我。”
童真睁开眼。他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左胸,问:“这里咋有块疤疤?”
“长了块胎记,红红的,不好看,我做手术祛了,”林珊附身嗅他的唇,低低轻喃,“别岔开话题,认真点。”
童真重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微颤。他暗自督促自己集中精力,脑海却像走马灯,划过一幕幕不相干的场景。最终居然停留在那个夜晚,韩东临在烟花之下画画的场景。
林珊的手抚摸过的肌肤,留下一片战栗。唯独那处,一直萎靡不振。
童真急得心里直打鼓。
“咚咚咚……”
再仔细一听,原来是天花板上的动静。
楼上三个小混蛋追逐的脚步声从这头到那头,又从那头到这头,像犁地一样来来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