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样一个按着休书,一个按着佩符,都像定住了无法动弹似的,谁都没有先做出下一个动作。
确保罗婉看见了信封上的“休书”二字,宗越才拿起一卷书,状作不经意盖在了信封上,而后默不作声等着她的反应。
如果她还是没有一丝丝反应,还是对他不管不顾,那他就……真的要写休书了。
“越郎,东西我还放回去,你得空了看看还缺什么,我叫人再添。”
她语气寻常地说着话,一以贯之的温柔耐心,好像他们两个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一个多月处在同一个屋檐下却赌气不见面不说话,也没有看见他按着的那封休书。
她惯来沉得住气,玩的一手敌不动我不动,表面上一团和气,背地里怕早就做足了准备。
她放下东西,这就要走了,依旧不给他一个明确的态度。
“罗氏。”宗越不准她走,故意问:“你方才看见了什么?”
不是看见他的休书了么,为何要当没看见?
罗婉停顿片刻,并没回应他的话,仍要出门,又被他一声“罗氏”唤住,瞧着像是没个交待就别想离开的架势。
“越郎,你是有东西要给我么?”罗婉转身,不答反问。
宗越皱眉,“你想要么?”
“越郎,你明日就考试了,不管你想做什么,等过了考试再说,不好么?”
她是哪来的能耐,总叫人忍不住想要听她的话。
所以她还是在乎他的,怕影响他心绪,怕他考不好?
那她为什么不能多留一会儿,和他多说几句话,一个多月没见了,她就一点都不想他么?
一个多月赌气不来看他,她就不憋的难受么?
她到底还要硬撑到什么时候?
“这些东西不妥当。”宗越看着匣子,故意找茬说了几个特定的毛笔、砚台等物,让罗婉给他寻来。
待人走后,宗越才打开匣子,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文庙里求来的佩符。
他微微一怔,是罗婉给他求的?
还是,宋青玉求来,让她转交的?
谁求的都无所谓,反正他都不会佩戴。
宗越一点都不稀罕地把佩符扔回匣子,坐回去继续看书。
罗婉是在示好么?
她去文庙,应当是为他祈福吧?还亲自给他送了文房用具,应当是在挽留他吧?
她看见他的休书,故作没有看见,就是不想和离吧?
那佩符到底是她求的么?
宗越索性放下书,盯着那佩符看了会儿,拿上东西出门去了。
罗婉重新提了东西回来时,宗越并不在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