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被凤惜舞拉出了福寿堂的院门,边擦眼泪边紧张担心的询问:“小姐,您没事吧?有没有被欺负?”
凤惜舞回头看着她,眸子里都是兴奋喜悦的光芒,:“我没受欺负,紫苏,我刚才意念一动就使出了内力,内力可真是个好东西,拥有一身武功的感觉真是太舒爽了,我要好好勤奋努力的练功,原先忘记的一身高强武功都重新练熟后,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儿。”
紫苏顿时破涕为笑,:“小姐,您从前身手厉害着呢!和武功绝的大公子都能打个平手,国公爷没少夸赞您的习武天赋。只要您能把原来学会的功夫都想起来,勤加练习就好。在这个表面清贵,实则阴暗肮脏的伯爵府,既然撕破了脸,就不必留情面,凭借您一身高强的功夫,绝对可以横着走!”
“嗯!听你的。”第一次体会到拥有一身高强武功好处的凤惜舞,心里兴奋,从善如流,“往后,本小姐就做一只伯爵府里横着走的螃蟹。”
“就是,小姐您从小到大受尽万般宠爱,不欺负人就算了,凭啥被人磋磨欺负?”
见小姐终于不再委曲求全,硬气起来了,挨了打受了欺负的紫苏,没有丝毫沮丧怨气,高兴的脚步轻快,带着两个红指印的脸上笑意盈盈。……
凤惜舞反常的大雌威了一通走了后,屋里被惊呆了的妇人们半天才缓过神来。
老夫人怒不可遏,气的肺管子都要炸了,一把抄起手边的茶盏,狠狠的摔到了地上,……茶盏破碎瓷片飞溅,茶叶混着水迹流淌了一地。
她怒声骂道:“这个贱人,原先装的单纯天真,贤淑温顺,如今原形毕露,又自私又吝啬又恶毒,气煞我也!”
裴静云小眼睛里都是怨毒的狠意,:“母亲,这种自私恶毒之人,还是个让伯爵府受多了牵累的叛国罪人之女,等晏川回来,您就让晏川休了她!”
又摔又骂后老夫人恶气出了半口,恼怒的情绪渐渐平复,胸口的剧烈起伏也平息了下来,头脑冷静的说道:“休了她不行,虽然凤家叛国通敌之罪被定了铁案,但不相信凤家会叛国的大有人在。凤家在大梁国威名赫赫,颇有声望,凤家的势力根深蒂固,人脉深厚。”
老夫人接过赵嬷嬷递过来的热茶水,喝了两口,又继续分析:“凤家出事后,虽然落井下石的人不少,但同情凤家的也大有人在,皇上也是顾忌此处,才对凤家人的处置手下留情的,只抄家流放没有满门抄斩。
咱们裴家善待凤惜舞的名声传出去,才让从前看不起伯爵府的几个权贵和朝廷重臣,对裴家客客气气的礼待有加。要不然,陈国公夫人的赏春宴请柬也不会送到伯爵府上。
休了她不行,若是她耍闹起来,会败坏伯爵府的名声,但磋磨她这个罪人之女,还不是任由咱们。量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在这深宅大院里,也逃不出咱们的手心儿!”
二房老夫人心往下沉,心中愤愤又担忧却不敢再开口说句公道话。身处其中多年的她知道,这个表面上清贵高洁的伯爵府,其实是个阴暗丑恶,吃人不吐骨头渣的魔窟!
守在屋门外的秋香和冬香哭哭啼啼的走了进来,牙齿脱落了五六颗,脸肿的亮,嘴角儿挂着血。跪倒在地求老夫人给她们做主,说话漏着风也没耽误她们控告着二少夫人下手歹毒狠辣。
“母亲,您从前总是阻拦我给她立规矩,才把她惯纵的无法无天了。”朱氏的语气里都是不满和怨气。
嫁入伯爵府受尽了婆婆磋磨多年的她,对于婆婆一直拦着她磋磨两房儿媳的做法颇有怨言。大儿媳是老夫人娘家人也就算了,二儿媳的娘家已然塌落,她这个罪人之女是个拖累了伯爵府的扫把星,竟然也不许终于小媳妇熬成了婆婆的她磋磨,受了婆婆多年磋磨的她,那口积压了满腹的怨气往哪里去撒?
也亏得她养的儿子出息,才能母凭子贵翻了身,做了伯爵府表面上的内宅当家主母,可老虔婆依然是大权在握不肯撒手放权,时不时的还要敲打敲打她,让她在家里在外面,都没有一个权贵人家当家主母该有的被尊重敬畏。
老太太横了她一眼,吓得朱氏身体一抖,但想想方才老虔婆在凤惜舞面前毫无办法的怂样,颜面扫地后,你还剩下多少威仪震慑力?
朱氏吞了口唾沫,壮了壮胆子,继续说道:“母亲,凤惜舞目无尊长,不但顶撞长辈,还打了您身边的人,这就是打您的脸啊!
她这样的大逆不道,置您的身份和体面不顾,您的颜面何存,威仪何在?必须要狠狠的处罚她!以儆效尤。”
这话扎到了老夫人的痛处,也说到了老夫人的心里。她看了看赵嬷嬷和“四大金香”脸上的巴掌印,无比的刺眼!特别是秋香和冬香那副脸蛋儿肿胀,牙齿脱落说话漏风,嘴角儿挂着血迹的凄惨模样,更是刺眼又扎心。她淡漠的冷冷对朱氏问道:“你是要替我维护尊严,出这口恶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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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氏站了起来,大义凛然,:“是!儿媳作为伯爵府的当家主母,自该管制府里的女眷和下人。凤惜舞如此大逆不道,嚣张跋扈,罪不可赦!
我这就带几个粗壮婆子去,把凤惜舞狠狠的收拾一顿,再罚她跪祠堂三日!”
老夫人点了点头,斟酌了一下,:“别打折了胳膊腿儿,脸上也别让她带了伤,罚跪祠堂,七日吧!”
二房老夫人心里一揪,这俩恶妇一个比一个狠,惜舞挨顿打不知会伤重到什么程度,这罚跪祠堂七日,就能要了人半条命。
她心里为惜舞担忧,勇气鼓了又鼓,开口求情:“大嫂,侄媳,这惩罚有点儿太重了吧?惜舞重病一场身子才养好,要是她受不住,因此丢了小命儿,咱们伯爵府可就造了孽了。
念在惜舞从前懂事孝顺又听话的份儿上,就饶她这一会回,从轻落吧?”
老夫人阴厉的眼神盯着二房老夫人,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吴氏,你倒是心善的很,也胆大的很,替凤惜舞说话,胳膊肘往外拐,你是不是裴家人做够了,临老了要带着一家人分家另过去?”
多年被这个长房大嫂打压欺负,积存了太多的怨气和憋屈,如今又拿把二房赶出伯爵府威胁,二房老夫人也来了气,“蹭”的站了起来,“分家就分家,我别的不敢奢望,分我们一个铺子一个庄子住,让二房十几口人能活命吃饱饭就行。”
顾氏吓得脸色煞白,眼泪汪汪,拼命的给婆婆使眼色,恳求她别为了个外人惹祸上身了。
“你倒是硬气起来了,回家问问你家二老爷再硬气吧!”老夫人眸子里都是嘲讽鄙夷,“分家可以,铺子和庄子一个都甭想,不愿意做伯爵府的人,就卷铺盖睡大街去!”
二房老夫人气的身子抖,嘴唇哆嗦,“你,你,你也太狠太无耻了吧?秦氏,我家二老爷虽然没大出息没考取功名,但为了伯爵府打理财产多年也是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秦氏你贪慕虚荣,为了你所谓的体面,伯爵府偌大的家业都被你们大房挥霍无度,成了个虚有其表的空架子,分家凭啥家产不给我们二房一点儿?”
被揭开虚伪面具的老夫人秦氏脸色冷的能结冰,恼羞的双目能喷火,:“吴氏,大家族的荣华富贵,本来就是大房负责功名权势的尊贵,二房负责敛财生财之道,老二裴才无能,管理生意经营无方,”……等等,怎么这么不顺耳呢?……恍然大悟!
“我说呢!伯爵府这偌大的家业,十几个铺面六个庄子,竟然在三十多年里败了个干净,裴才赔财,裴才就是赔财啊!当初老太爷怎么给他起了这么个败家的破名字,老侯爷也是瞎了心,怎么把府里的生意田庄都交给了老二那个赔财货管理经营?
怪不得裴家的那些生意铺子经营的每况日下,入不敷出,变卖的就剩下两个铺面一个庄子了。原来是老太爷给二儿子起了个败家赔财的破名,老侯爷猪油蒙心的将生意都交给赔财货打理经营的原因,我裴家才渐渐败落潦倒的。
吴氏,你还好意思分财产?把你们二房所有人都卖了,也挽不回裴家的损失啊!”
吴氏对大嫂秦氏厚颜无耻,巧言善辩,颠倒黑白,倒打一耙的本事早就司空见惯了,但如此黑白颠倒的倒打一耙,把裴家败落潦倒的原因赖在了老夫裴才的名字上,她还是被气的嗓子眼儿堵住,张口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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