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您轻点啊!真的很疼!轻点轻点……”
“这个朱重八可真是的,怎么打得这么狠啊?到底你还是孩子嘛,我一定要好好说说他,不管因为啥也不能这么打孩子!”看着瘫在床上的大儿子,温柔的马秀英脸上也是止不住的心疼,只能自己亲手给儿子上药。
“要不您还是别问他了吧……我年纪小不懂事,父亲教训我也是应该的。”朱标的心忍不住抽搐着,毕竟要是让朱元璋想起自己的炸裂发言,万一再揍自己一遍咋整?
“好了,你好好养两天,然后就要继续上课了。”马氏宠溺的摸了摸儿子的头。
“上课?上谁的课?”
“你看你,又开始糊涂了,你爹好不容易请的大才子宋濂啊,教你读书。”
朱标的内心好似万马奔腾过的草原,为什么之前没人告诉过自己,穿越了居然还要读书。十几年的学上完了,现在又开始从头学起。如果以后可以回到二十一世纪一定跟小伙伴们好好的吹一吹:你们还在书上学送东阳马生序,当年可是宋濂亲自教的我。可惜他现在还没写这长篇大论,不然一定劝他再多写个几百字。但是,话说回来。在这个年代上课,好像还是挺折磨人的……尤其是一对一教学。
三天后,应天礼贤馆内。
“所谓五经,自是为诗、书、礼、易、春秋。学为君子者,自当熟读五经,博古论今明辨是非……”
偌大的学堂里,只有一板一眼的老儒和低垂着头的学生一名。
“之前我们讲了诗经三篇,不知公子还记得否?”
“风、雅、颂……”某大学生自然是一脸的生无可恋。
宋濂一捋花白的胡须,“不错,那请公子背诵诗经开头第一篇。”
朱标无力地抬起头,一边摇晃着脑袋一边背诵着。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是先生我们必须要学这个吗?”
“那公子想学什么?”宋濂抬了抬眼皮,看着眼前的朱标。
“为君之道,治国之道。实在不行学史也成啊!”
“哈哈哈哈哈哈!”宋濂扶着案桌忍不住大笑。
“公子倒是没学会走先想学跑了,治国之道,就连古圣贤都没有全部参悟出来,公子倒想学这个了。实在是让人贻笑大方了。”
朱标不服气的冷哼一声。
“早就听闻先生之前做官都做到知府了,不知道先生对做官治国之道有何指教?”
宋濂止住笑容。眺望起了窗外,若有所思。
“为官者,自当明如镜,清如水。造福百姓报效朝廷。只可惜现在朝中奸臣当道,皇帝昏庸,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故我等才愿意投靠大帅,为求得一个新生的国家。至于为君之道,自然是百姓为重,社稷为轻,君次之。”
“那我倒要问问先生一句话了,大元朝的问题到底是出在百姓身上还是社稷江山身上?”
朱标的一句话倒让宋濂一时语塞。
“这……”
“很明显,都不是,是出在统治者身上,也就是君身上。统治者不体谅百姓,只顾剥削享乐,苛政猛于虎。税收更是压死几代人。贪官当道,百姓失去了种地生活的权利,怎么能不反?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果统治者不能施仁政,惠黎民,一个政权的失败便在所难免。”
宋濂瞪大了双眼,他顿时觉得面前的不是七岁的朱标,而是一位当世大儒在与自己讲学论道。
“公子所言,确实很有道理。他朝若是公子可以为君,那看来天下苍生是有福了。”宋濂不得不重新审视起面前的学生。
“所以老师,我们能换个东西学吗?”
“还是得先学五经!”
“靠……”
两个时辰后……
“今天的授课便到此为止了,希望公子回去能熟记。”
虽然是枯燥的课业,但是朱标的理解能力和记忆能力也足以让宋濂称赞一句神童。更别说对很多地方还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对此朱标内心的解释自然是,你要是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你来你也行!
宋濂正收拾书本准备离开,朱标却突然开口。
“老师,问您个问题。倘若有一大家子。老爷子去世后,长子和次子争家产。那家产该由谁来继承?”
宋濂不假思索:“自然是长幼嫡庶有序。”
“那如果长子去世,家产给到长子的儿子,又该如何?”
宋濂思索片刻。
“自然是孙辈继承,但是也该有次子一份。”
“可是最后,次子夺了家产,对长子一脉大肆迫害,致使最终一脉断绝,您认为该如何?”朱标摊了摊手。
“这……”宋濂犯了难,但是随即又说道。
“抢夺了家产倒也说得过去,但是如此行为实在人神共愤,应当受千夫所指。”
“好的老师!我没问题了,今天这个问题我就书上看的随口一问,您也不必在意。”
宋濂点点头,便离开了。
宋濂走后,朱标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