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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第4页)

&esp;&esp;“我永远也不会动这笔钱。”

&esp;&esp;“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这钱就属于你,你应该动用它。”我说。

&esp;&esp;“你别这么讲,”昂热拉说“请别这么讲。”

&esp;&esp;那个年轻人来了,要走我们从吕特那儿得到的那张表。他再次走开,不一会儿又回来了。现在,在我们的账户上正式登记了九十四万九千三百六十瑞土法郎。户头有一个字母和一个长长的号码。

&esp;&esp;我们向那个年轻人道谢,离开了银行。

&esp;&esp;在“湖滨”酒店里我们吃了螫虾。然后我对昂热拉说,她应该在车站街的一家商店里挑选一样漂亮的东西。我给她钱,我们分手了。十四点,我站在瑞士的水星银行的大门外。

&esp;&esp;十四点零二分,利希敦士登又来了,面无表情。我们像上次那样上到五楼,再次拜见行长吕特。这回利希敦士登拿出了新的纸张。显然已经通知过吕特,但他还是打了好长时间的电话。最后他放心了,叫进他的秘书来,重复上午的程序,花了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我又得到了另一张将款汇入那个账户的证明。那是一笔高达一千四百二十万德国马克的进账,也就是一千六百八十五万一千一百四十瑞士法郎。

&esp;&esp;我将这两张证明塞进那个年轻人取出的大信封里。他非常仔细地封上它,递给我。

&esp;&esp;利希敦士登一起离开银行。在大门外他微微一鞠躬走了,一句话也没讲。我溜达回“湖滨”酒店,坐到平台上,边喝茶边等昂热拉。她三点半左右回来,说她回到戛纳再给我看她买的东西。

&esp;&esp;十七点三十分我们往回飞。梅塞德斯车停在尼斯机场的停车场上。昂热拉在“棕榈海滩”即那家夏日赌场里也有她的保险箱,它的号码是十三。

&esp;&esp;“咱们得迅速去一趟‘棕榈海滩’。”我说“你应该将那只装有账号收据的信封放进保险箱。保存在那里才安全。”放在那里,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昂热拉也能拿到信封,我想。于是我们驱车去“棕榈海滩”它十七点开门。只有两张赌台上在赌。我把密封信封交给她,昂热拉,她消失在兑换柜台后面的一个小房间里。她马上就回来了。我们不玩,而是驾车回家。在家里我们脱去衣服,冲澡,套上晨服,坐到平台上,坐到花海里。

&esp;&esp;“你快给我看你买的东西吧。”我对昂热拉说。她跑过去取。

&esp;&esp;我坐在好莱坞秋千里。它轻轻地晃来晃去,我对自己非常满意。一千五百万德国马克就是一千七百八十万零五百瑞士法郎,这是一大笔钱。

&esp;&esp;昂热拉走回来。她手里拿着一只蓝盒子。

&esp;&esp;“给你。”她说。

&esp;&esp;“为什么给我?我让你给自己买点东西!”

&esp;&esp;“哎呀,你知道吗,我没找到一样我喜欢的东西。现在打开来吧!”

&esp;&esp;我打开了那只盒子。

&esp;&esp;里面是两只镶着小钻石的扁扁的铂金袖口纽扣。

&esp;&esp;“致以亲切的问候。”昂热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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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是的,”我说“环球保险公司将赔偿‘月华艇’。它本来不必赔,因为此案还没有破。但我们希望通过这一妥协取得新的进展。”

&esp;&esp;这是在中心分局鲁瑟尔的房间里出席加斯东-迪尔曼要求的一次定期碰头会。除了他和我,在场的还有鲁瑟尔、拉克洛斯和那位德国缉税官克斯勒。

&esp;&esp;拉克洛斯痛苦地说:“竟然还付钱。我干错了职业。该做凶手。”

&esp;&esp;我注意到迪尔曼从一侧严肃地打量我。

&esp;&esp;我说:“如果证明了是自杀,我的公司当然可以要回保险金。公司希望,当事人现在可以高枕无忧了,至少认为我们这件事是了结了。这完全符合您的意思,迪尔曼先生,是吗?”

&esp;&esp;这位眼睛非常友善、脸色非常伤感的人久久地、沉默地看着我。然后他说:“也可以这么看。本来还有一条路——但环球保险公司认为它不可行,对不对?”

&esp;&esp;“不,”我说“我们是在采取一个新的策略。”我撒谎说,坚信环球保险公司绝对不会大肆宣扬,在这里公布我给它带来了多大的耻辱,别人如何投诉我,他们如何被迫解雇了我。“环球保险公司现在还想对外宣称,将我调离此事,你们明白吗?这案子了结了——应该做得像模像样。我当然不是在这儿度假的。但通过我撤出来,通过付钱,将会对当事人起到安慰作用。这正是您最关心的,迪尔曼先生,对不对?”

&esp;&esp;他又望着我,两次垂下头去。我想,我也要告诉昂热拉新策略的事,直到我跟伊尔德-赫尔曼完了事。那之后我可以对昂热拉讲,环球保险公司认为此案了结了,我不必再调查这个案子,我想。晚一些时候我也将告诉昂热拉,环球保险公司因为我们的关系让我退休了——给了我一笔非常高的退职金。这样我可以一直呆在她身边。这对于她才是主要的。钱我现在也足够。

&esp;&esp;克斯勒开口说:“十匹马也无法将我拽离这件事!我坚持玩下去,直到我最终、最终能采取行动!”他讲得激情洋溢。拉克洛斯和鲁瑟尔附和他,同样慷慨激昂。

&esp;&esp;后来我们走时,加斯东-迪尔曼在过道里赶上了我。“我相信,贵公司的这一新方法不会成功。”他说。我一怔。

&esp;&esp;“为什么不会?”

&esp;&esp;“这里的先生们现在已经感觉十分安全了,克莱蒙和阿贝尔公司面临的旧的麻烦和刁难开始了——而且是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规模。这些人自以为是神灵,是碰不得的。他们相信,没有人能够调查他们。”

&esp;&esp;“会有人能,总有一天。”我说,对此一个字也不信。

&esp;&esp;“不,”加斯东-迪尔曼声音疲惫地说“这不对。调查这些人的那一天永远也不会到来。我现在是这么理解的。”他说,像个孩子似的茫然若失“我们的世界是邪恶的,先生。它还会邪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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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翌日,我跟昂热拉去每天上午都有的福维勒集市。这里能非常便宜地买到各种蔬菜、肉和面包,什么都买得到。也有一座花卉市场。我在世界各地还从没见过像福维勒集市这样五彩缤纷的花的海洋。真是惊人,我的眼睛无法理解这美丽和斑斓。昂热拉和我买了食品和蔬菜,统统堆在车子里,驱车前往瓦洛利斯,去那里买落地花瓶和阿里巴巴罐,再驾车回家,把我们买的植物栽进去。到最后我们弄得一身脏。我们一起洗澡,洗完后做ài,睡着了。我们五点左右醒来,穿上衣服,开车下山去“庄严”酒店平台上“我们的”角落。我们在那儿喝香槟。这角落从现在开始一直给我们留着。我们手拉手眺望海洋。远远的海中心已经停着两艘巨大的美国航空母舰,城市里满是穿着白制服的美国水兵。妓女们迎来了繁忙的高潮。我告诉昂热拉,我的公司决定同意倪科尔-莫尼埃和她的朋友的要求,将许多钱投资进额外的情报,虽然我们表面上会暂时支付给伊尔德-赫尔曼保险金。不久我将得知,为了支付我的线人,我能得到多少钱,以及如何得到,在哪里得到。

&esp;&esp;我们开车回家,穿过加拿大路。这里云集着美国士兵和妓女。我想,那个妓女杰茜这下终于有了她所向往的生意兴隆了。这是星期六,七月一日。这天戛纳特别热,甚至在昂热拉的平台上都特别热。我们在外面一直呆到晨曦初露,彼此讲述各自的生活经历。生活中还有那无穷无尽的许多事,我们必须一起去经历,我想。然后我想到腿,想那之后会发生什么事——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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