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瞥了眼梁志,心头对他多了几分肯定,“拿着吧。”
梁志是很想收下的,但生怕谢安在试探自己,便搪塞起来,“属下跟着执事大人讨饭吃,自当懂得知恩图报,不敢拿私。”
谢安笑了下,忽而话锋一转,目光里闪出锋芒,“我说你拿得,你便拿得。”
察觉到谢安眼神里的笃定,梁志这才收下银子,拱手道谢,“多谢执事。”
谢安挥挥手,示意梁志退下。
这几个月来,梁志在自己手下尽职尽责,并无二心。办事能力强,还懂得人情世故,使唤起来很是得心应手。
自己拿了六百两,人家拿十两是合该的。
甚至谢安觉得以梁志的表现,自己多给他一点也合情合理。但谢安并没有开这个闸口。
一方面,若闸口开的太轻易,容易助长手下的贪腐之风。
另外一方面,若真要施恩梁志,也不该是此刻。应该回头带上点礼品和银钱,去看望他那个病重的老母亲,人家才会对自己真正感恩戴德。
谢安知道,要想在虎狼门站稳脚跟,那就必须培养自己的心腹!
经过数月考察,谢安觉得梁志还不错。
那么,梁志就是谢安第一个要培养的心腹。
谢安惬意的收下银子,“这下有钱去定制一把重刀了。我手持重刀,才可挥出伏阳刀法的真正威力。”
血岭黑市就有常年扎住的铁匠铺子,白天也是开门的。
倒是方便很多。
简单吃过早饭,谢安刚出门就遇见了巡视归来的张林。
瞧见张林一脸愁绪,谢安忍不住问道:“张兄,何事这般愁眉苦脸?”
张林把血迹斑斑的佩刀往门框上一靠,叹息道:“还不是因为梅花怪。昨天梅花怪把手伸到咱们血岭黑市了……”
在张林的讲述下,谢安才知道事情的经过:一名怀揣八百两卖货钱的摊主,清晨收摊回家的时候,在半路遭到截杀,现场还留下一朵红色的木制梅花。
按理说,一朵红色木制梅花说明不了什么。
但是自从韦典被梅花怪重伤之后,附近几个镇上接连出现了富商被杀的惨案,每一次现场都留下了一朵梅花。
大家便把梅花和梅花怪联系起来了,但凡现场留下木制梅花的,都认为是梅花怪所为,搞得人心惶惶。
最后,张林失落长叹,“我日夜加强附近的巡逻,好不容易肃清附近的匪徒,让黑市生意好转。现在却因为一个梅花怪搞得人心惶惶,害我的努力功亏一篑。梅花怪这厮,着实该杀。”
连韦香主都被梅花怪所伤,张林自问不是其对手,便只能在此泄闷气了。
谢安听了也是心头一紧,“张兄,可否把那梅花给我瞧瞧?”
张林从兜里掏出一朵涂抹了红色颜料的木制梅花,递给谢安,“就是这玩意儿了。现在大家看到这玩意儿就害怕。黑市的生意,接下来只怕又要下滑了。”
谢安瞧了阵子梅花,没看出来端倪,便收入口袋,顺势安慰张林,“张兄一夜巡逻辛苦,早些去休息。这梅花怪的事儿,我来想想办法。”
经过数月的相处,基本上确立了谢安为黑市老大,张林老二的排位。按理说出了这样的事,谢安应该站出来包揽负责。
谢安却没说什么大包大揽的话,也没说接下来就和张林一起去巡逻的话。
倒不是说谢安在撇清责任,这玩意儿也得看能力的。
梅花怪都能重伤韦典,自己贸然冲上去……那便不是责任的问题,而是送人头了。
总归需要了解一番。
告别张林之后,谢安直奔黑市的铁匠铺而去,心中无形多了几分紧迫感。
铸造一把重刀,迫在眉睫了。
谢安可不想在自己的任期内,血岭黑市生意出现下滑。这样只会让上面的人觉得自己无能,继而影响自己的前程,让自己无法安心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