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最右边客房传来陆炎策的喊声。
“你们四个,在我床边上打地铺。”
“打地铺冷?我不管,你们自个想办法,就得围着我睡。”
苏心瑜闻言,将自个包袱放去柜子里,转眸与陆承珝笑:“还是夫君好。”
“规矩些。”陆承珝警告。
“知道知道。”
深夜,夫妻俩并排躺着。
以往总能很快入睡的苏心瑜,今夜有些失眠,脑中一个劲地闪过客栈所见,遂转身朝陆承珝睡。
“夫君,你说那坛子里的人,是不是二哥所见那个女子?”
“待查。”
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一切都不能轻易下结论。
苏心瑜又道:“咱们上次也没问二哥曾经住在哪个客栈,若是同一个客栈,那坛子内的人就很有可能是二哥所见那个。”
“睡觉。”
“可是夫君,我睡不着,这里睡着冷冰冰的。”
分明被子盖着已经够暖和的了,就是整个人发冷。
陆承珝伸了胳膊过去:“抱着。”
抱着总不冷了罢?
苏心瑜毫不客气地抱住,脑中不可控制地浮现坛中尸体,她便抱紧胳膊,用力往身前使劲。
陆承珝:“……”
后悔让她抱着了。
该死的,他怎么就那么心软呢?
胳膊上无法忽略的触感,委实磨人。
她好似长大了些。
呃……
陆承珝,你真不是君子!
暗骂自己,他的胳膊才没那么僵硬。
翌日,清早。
陆承珝一行用罢早膳,直奔骞州府衙。
待他们到时,骞州刺史听闻陆承珝到访,大步相迎。
“陆少卿。”杜刺史驻足,拱手见礼,“不是说好我去拜访么?”
“今日有事,故先来府衙。”陆承珝淡声回礼。
杜刺史抬手将人往府衙领:“仵作已经查看过坛中之人。”
“可是女子?”苏心瑜问。
眼前的杜刺史大抵四十出头的年岁,模样儒雅,胡子修得整整齐齐。
杜刺史看了眼苏心瑜,颔了颔首:“正是女子。”
陆炎策正欲开口也问些什么,被陆承珝一道眼风给憋了回去。
杜刺史问苏心瑜:“姑娘如何猜到是女子?”
苏心瑜道:“昨日我们见过坛子,头皮脱落,可见浸泡时间甚久。但其额间有花钿,花钿用不易褪色的颜料所画,即便浸泡时间甚久,还是依稀可辨形状。花钿作面饰是骞州女子流行装扮,故我猜坛中之人是女子。”
闻言,陆炎策庆幸自己没问出口。
他若问了坛中之人手脚是否不在了,届时被刺史反问他如何知晓,他总不至于说老二曾经见过一个坛中人吧?
心瑜到底比他聪慧些。
昨日那么恶心的情况下,她还能看到细节,可见她观察得够仔细。。
杜刺史颔了颔首:“姑娘细心,又高见。”
说罢,不禁打量起苏心瑜来,看她容色极好,又聪慧……
“不知姑娘有无婚配?”
“犬子今年弱冠,尚未娶妻,长得一表人才,玉树临风,与姑娘极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