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一笑,如画的眉眼温润生光:“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很新奇。”
于谦:!
什么小心过度,先生就是最好的,他要为先生挡住所有的风刀霜剑!
……
数日后,张珪来见,带来了邓剡病重卧床休息的消息。
于谦一听说邓剡生病,顿时眉峰微蹙。
现在离建康驿已经很近了,计划不会受影响吧?
张珪见他一脸担忧,只道他无比关心老师,加上老师又特意说了要见他,便带人过去。
一路上,张珪冷着脸,不言不语,眸光时不时往于谦这里一扫,无比挑剔刁钻。
生气。
这个于谦到底有什么好,老师病中都不忘见他?
看起来也不过如此,不过就是长得还可以,内里指不定如何草包呢。
他拿出一些汉学知识来提问,于谦自然是对答如流。
张珪:!!!
可恶,更气了!
老师不会又动了收徒的念头吧,那他就不是家里唯一的崽了!
于谦见他心思都写在脸上,略感无语:“我有自己的先生,你大可不必如此。”
张珪神色登时多云转晴:“当真?”
于谦:“这是自然。”
“你怎么不早说”,张珪扬起一抹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道,“我刚才跟你开玩笑呢,没有针对你的意思,走吧走吧。”
于谦:“……”
别以为他没发现,这家伙刚才的表情,分明是在研究怎么把他大卸八块,丢进江中喂鱼!
张珪现在觉得他顺眼了许多:“文天祥是怎么教导你的?”
于谦想了一会:“先生以高尚如山的人格,清风明月的襟怀,持续对我进行潜移默化的感召。”
这本是一个万能答案,怎么都不会出错。
然而,张珪听了却一脸不屑,挥挥手道:“那他在教学方面,不如我的老师远甚!今天就让你长长见识!”
于谦:???
他很快见识到了邓剡的教育方式。
邓剡绝对是蜜糖式教学的代表人物,主打的,就是一个夸夸夸。
二人进来的时候,他正轻袍缓带,半支在病榻边,就着明灭的烛火,摆着一局棋谱。
张珪直接走过去,端走了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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