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师。”他低声说。
男人紧绷的眉头一松,似乎在叹气。然后推门走进,脚步声轻而沉稳。
邵乐这才看见,这位被乔谅称为季老师的男人,镜片下是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比他更浅,在光下甚至偏向金色。
他半蹲下身,静静看了乔谅一会儿,伸出手。
邵乐忽然听到自己的心跳快了两秒,一种怪异的直觉,让他飞快伸手截住男人的手。
男人隔着镜片瞥他一眼,手仍往前递,开玩笑似的,“放轻松,对我没必要有这么大敌意。”
这只手碰到乔谅的额头,指腹拂开碎发,试了下温度。
乔谅没有说话,垂着眼,半昏睡的样子也仍是透骨的清冷。
“好孩子。”男人轻声说。
邵乐:“你——”
“阿谅酒后状态不太清醒,麻烦你明天早上转告他,”男人从胸前口袋抽出名片,递给邵乐,“打这个电话。”
又学习了哥
邵乐低头看着手里的名片,挠挠头,把卡片举起来仰着脑袋对着光看。
硬质烫金质感,上面的名字和这张名片一样坚硬且闪耀。
龙飞凤舞的几个字。
季疏礼。
看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邵乐感觉更熟悉了。
他皱眉,疯狂头脑风暴,越想越熟悉。
他很想找人商量一下。
找谁?
江帜雍吗?
这个名字出现的瞬间,邵乐心里莫名咯噔了下,否定。
他总觉得江帜雍有点怪。
说的那些话,看他的眼神,看乔谅的眼神,像不干不净地密谋什么似的。
排除自己最好的朋友之后,邵乐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的胞兄。
大哥太忙。
二哥刚刚好。
【季疏礼是谁?】他掏出手机发问。
二哥回复很快,不愧整天都在游手好闲。
邵修友:【季疏礼?他回国了?】
邵修友:【追求平淡生活和稳定家庭的大学教授,一个很恶心的四眼仔。有两个过继的养子在搞乐队。前年出国深造,圈子里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儿子都有了。
原来是个老男人。
邵乐本来有点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下,嘴角甚至露出笑来。
下一秒又悬起,顿了下,他摸着下巴认真想,总觉得季疏礼年纪也没大到那么夸张的地方去。
邵修友:【忽然问他干什么?】
邵乐和乔谅恋爱的事情还没有和家里说过。
他生日再过一个月就要到了,想找这个偏正式的机会把乔谅介绍给家里。
稀里糊涂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邵乐忍不住咧开嘴笑了两声。
很快又笑不出来。
等等,季疏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