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女人听了贺远前几句话,气得直咬牙,还想让人把他们轰出去,听到后几句,终于害怕了,怯生生偷看贺远几眼,把安幼贞拉到一边。
悄声问道,“这位俊姑娘,这北方莽汉是哪里来的,怎么看着细皮白肉的,说起话来这么骇人?”
安幼贞心中哼了一声,心想难怪贺远常常说有些人就是犯贱,你对他客气点他就蹬鼻子上脸,你对他严厉点,吓得恨不得当场尿炕。
“老太太!这位可不是别人,初春的时侯在北平城单枪匹马刺杀大汉奸王克敏的,就是他了。他这个人平生最恨汉奸!有什么话问你,你最好老实回答,不然惹恼了他只怕什么事都会生。”
老女人上下打量贺远,心情十分复杂。
贺远说道,“我知道你还心存侥幸,这样吧,我就给你一天时间,让你随意找人告状,看看谁能挡了我军统的道!要是还有人帮你,明天自然有人不让我再来,但如果我明天又来了,那你就给我老老实实,把你知道的,全都给我招了。”
说着,把写着几个关键词的纸丢在桌上,转身就走。
第二天,老女人果然剜门倒洞,把认识的说得上话的人都找遍了,可是非常时期,谁敢因为他们得罪军统,一听她说话就找理由走开或者挂了电话。
晚上贺远和安幼贞如约而至,再见到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乖的像只兔子,问什么答什么,屁都不敢多放一个。
昨天她看了贺远留下的纸,就知道他们找的是谁了。
“那人那时候三十来岁,现在大约就该四十了。中等身材,国字脸,留胡子的话看着还有些威风。我也不知道他是哪国人,不过华语,日语都很精通。华夏名字叫马汉权,日本名字叫东本五郎。”
“他身边当时跟着个小子,应该就是你们说的黄仁铮了,我听到几句他和尹,尹老先生说的几句话,似乎是在成都开着家店,是做饮食行的。”
“对了!好像叫什么五湖饭庄”
二人拿了口供回到站里,贺远就要申请去成都抓人。
没想到一到余鸣海的站长室,安幼贞居然也在了。
余鸣海颇有深意的看着他俩,微笑不语。
贺远莫名其妙,“余站长你笑什么,我申请明天去成都出差,看看能不能把那个马汉权抓回来,我怀疑他大概率就是银针。”
余鸣海点了点头,“可以,但是暂时保密,不要和成都站的联系,这个日谍小组在成都扎根应该很深,保不齐在成都站就有眼线,如果惊动成都站的眼线,你们就算白折腾了。”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贺远察觉不对,不由瞥了安幼贞一眼。
安幼贞神色如常,似乎在想什么。
余鸣海把他拉到一边,低声道,“前天谢明,月甫闹得那一出,搞得安处长也很不爽,这次是个大功劳,她也想参与进来,给他们一个响亮的耳光。我劝不住,你就答应了吧。”
贺远一怔,什么意思?电讯处长亲自出马,参与行动处的任务?我没听错吧!还是出差。
余鸣海以为他嫌累赘,连忙道,“你别以为安处长是女流,就是累赘了,她身手好着呢,你们一科的津彦龙,都未必是她的对手。枪械和近身格斗,她都是一流的水平。”
贺远半晌没说话,心想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看得出来。
余鸣海又低声说,“所以她肯去你就高兴吧,不但不是累赘,没准还能保护你呢。”
贺远无奈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