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开副扑克牌就有他身份证和身份证复印件。
不知过了多久。
“林时见?”
起初只是疑惑的声音,随即踏浪花的声响逐渐变大,是有人很仓促的在水里奔跑。
林时见脊背僵了一瞬,他脸色瞬间冷下去,不流露一丝软弱。
他直起身子来,转过身去。
目光所到之处。
江闻抱着束红玫瑰正奔向他。
浪花飞溅,玫瑰花瓣也抖落些许在水面。
江闻刚刚碰到游一雪时,游一雪告诉他林时见并没有回来,还递了块奶油有些融化的蛋糕给他。
江闻想着来这边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在这看到林时见了。
夜里风大,沙砾和视线齐高,一时不知道是海水咸涩还是青柠酸涩。
有人一疼就爱撒娇哭闹,有人眼泪却比鲜血更少。
林时见用手背轻轻擦了下脸颊,风干的泪痕就像廉价不堪的感情。
他此刻冷静宣判:“江闻,你食言了。”
明明还在给他提供安抚信息素的时间,可是已经找上了别的oga。
想着图片上那各色的避孕套,林时见胃里滔天的恶心。
他朝后退了一步。
林时见攥了下手心,修的齐整的指甲下着极重的力道。
他极力克制自己肩膀的颤抖,让疼痛来提醒自己强硬。
他仰起头,眼眸还是柔和的海色和水色,可誓死将坚冰的冷硬贯彻到底,“我不需要你的安抚信息素了,我们的——”
林时见不知道这该叫做什么。
关系?交易?
什么说出来都不对味。
林时见看着很不耐烦的蹙了下眉,好像和江闻说话就十分消耗耐心一样。
只有他自己知道,手心要冒出血来,他不愿甘拜下风而已。
“总之,到此为止。”
一直等到林时见说完,江闻才开口。
他的声音像是在蚌壳里磨损的瓦砾,又哑又沙。
语速也缓,仿佛一时半会难以组织语言,那些花言巧语被烤成薄纸,海风一吹就全散入海里,找不到踪迹。
“对不起,我可以解释的。”
“如果可以,这次由我来追求你,你可以给我一个考察期,考察合格的话——”
江闻的思绪好似二胡的弦被来回拉扯,但到底没往语无伦次的境地发展。
他突然觉得自己提这个要求都十足的过分。
邱溪的话针针见血。
他为林时见做过什么?
带来失望的空气,做不合胃口的菜,不知其病痛。
回忆也是一地鸡毛。
可他厚脸皮,他这次想抓紧,想创造可供掏出回味的回忆。
“考察合格的话,我还想做你的男朋友。”
声音极低,他也知道自己忽略再三的行径如何厚颜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