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销卖银耳这条路走上了正轨,我之后就不画画了,那时候手上这本画本应该也画完了。”
陆云川早知道自己的夫郎在画画本赚钱,但其中内容他藏得严实,陆云川虽不知道“尊重隐私”这个说法,但见林潮生不愿意给他看,他有些失落却也没有勉强过。
这时见他做了决定也是支持,还说道:“都听你的,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他可是听说不少跑生意的在山上遇到匪徒劫道的,这事可不能马虎。
“你当然要陪我一起去!”林潮生见他心中有些成算,也不免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那你觉得咱和那大少爷要不要试着做一次?”
陆云川从柜子里翻出一条草绳,拿着走到床边坐下,将翻出来的铜板串了起来,又把零碎银子收进钱袋里。
一边忙活一边说,“相处了这些时日,能瞧出那陈二是个好人。做生意最怕遇到奸猾刁钻的,如果是他,以后的合作说不定顺畅许多。至于他说的那些事情,谁起步没个难处?若没他,咱去府城那也是摸不着头脑的,想找销路也得一户户去打听。”
陆云川先是说了自己的想法,说完又停下动作,抬头望着林潮生,冲着人坚定道:“都听你。”
林潮生被他这眼神逗得直笑,没忍住蹭了上去抱住陆云川的脑袋朝人脸上吧唧了好几口。
已经是成亲的夫夫,可最亲密的事情却是亲嘴儿,林潮生觉得这大概就是先婚后爱了。
嗯,还挺好玩。
自两人戳破了窗户纸,是越来越黏糊,钱数到一半就拥床上亲了起来,翻来滚去的。若不是床上那串铜钱硌到林潮生,只怕二人还没分开。
林潮生稍稍推开了陆云川,又反手扯出硌在屁股下的一串铜钱,丢进了钱匣子里。
陆云川拥着人平躺在床上,盯着床帐看了好一会儿。天气热了,靠山蚊虫多,端午前陆云川就去镇上买了蚊帐回来装上。
他从前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怕这些的,皮糙肉厚得蚊子都不爱咬他,但现在家里还有个夫郎。夫郎好不容易养白了两分,被蚊子叮了俩红通通的大包实在显眼,他看不惯,立刻就去镇上买了蚊帐回来。
他盯着白色帐子看了一会儿,忽然说道:“咱还没办事儿呢。”
林潮生一时没反应过来,扭头看着他问:“啥事?做饭吗?你这么早就饿了?”
陆云川扭过头如饿狼般瞪着他,又伸手一翻就把身侧的林潮生抱起骑坐在自己身上,扣住他的后脑将人往自己身上压,然后仰着头在他脸上、嘴上、耳朵上亲。
他还正儿八经地回答:“饿了,你又没给我吃。”
林潮生:“……”
林潮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人说荤话呢。
也就这愣神的一会儿功夫,林潮生的耳垂被人含进了嘴里,伸出一点点牙细细碾磨咬着。
正亲得火热,房门突然被拍响了。
“恩人!两位恩人在吗!请问您家水怎么烧啊?我家少爷想喝水了。”
陆云川沉默了一阵,然后把骑在身上的林潮生抱了下去,最后杵着根烧火棍子坐了起来,冷板一张脸站起身去开门。
他一边走,一边还不满地嘀咕:“等陈二好了,就立刻把他撵出去。”
林潮生没答,只噗嗤笑着在床上打滚。
……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陈步洲也是运气好,这伤算不得多重,又养了半个多月就好了个七七八八。
他们和大少爷商量好了,等他养好伤就带着银耳去府城,等回来正好赶上秋天,能轮着培育下一茬的银耳。
林潮生留了足够的菌种,若是这趟顺利,他还想种得更多些,家里的废屋多半就不够用了。陆云川安慰他,也不着急,村里废弃的屋舍不少,若真有这个打算,到时候找里长租一处,改造一番就又可以种了。
这天是陈步洲和元宝离开村子的时候,几人约好了去叶子家吃饭。
因着大少爷马上要回去了,岑叶子也就没再向小爹隐瞒,只说之前救了个富家少爷,最近一个多月一直在陆猎户家养伤,这段日子自己给他做饭都是赚了钱的。
不过具体赚了多少,他仍是没敢说。
幸好田岚也不多问,他听说后很是高兴,直说自家叶子是遇到了贵人,又听说大少爷要回家了,连忙说想要做顿饭送送他。
这才有了在叶子家吃饭的事儿。
岑父一走就是一个多月,期间只回来过一次,进门就要钱,把屋里翻箱倒柜找了一圈,捞了一串钱才离开。岑叶子早不在家里藏钱了,所以这串钱自然不是他的,那是岑大为在他老娘房里摸出来的。
岑婆子又气又骂,儿子不在她又念,想着儿子回来给她撑腰。可人回来了,没撑腰不说,还把她压箱底的棺材本摸走了。
此后她也不念叨儿子了,反而觉得岑大为不回来还好些。岑叶子近来是疯,可只要她不磋磨他小爹,岑叶子也不会短她的吃喝,日子还是能过的。
因此,岑婆子也学乖了,对田岚杀鸡割肉招待客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背着手只当看不见了。
林潮生和陆云川收拾着出了门,两只大狗也跟了出去,还没走近岑家的大门就听见某位大少爷惊得大叫的声音。
陈步洲:“啊啊啊!有鸡!有鸡!它怎么长这样!它怎么长这样!它嘴怎么那么尖!”
元宝:“少爷少爷!你别往我身上跳啊!我也怕啊!您腿还没好全乎呢!”
林潮生与陆云川对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加快了脚上速度,匆匆走到岑家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