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容说完,又伏在他的腿上。
“那夫君可否告诉我你从前的事?”
“没有。”裴岸拒绝得干脆。
卫子容垂下嘴角,好吧,既然他不愿意说,她也不勉强。
但是……
“可那个谢将军,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
“她喜欢是她的事,我不能左右她的想法。”
他倒说得理直气壮,可如果不是他主动让谢玉靠近,谢玉难道会自己贴上去。
“夫君。”卫子容转头望他。
“你叫我守妇德,你自己也得守夫德。”
这一次,裴岸没有反驳,而是看着门后,嘴角轻轻一颤。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厢房的门被打开,一名士兵把一壶水放到案面上,随后又把门紧闭上。
是一壶凉冰冰的水和梆硬的饼子,裴岸被关在这几天,每日只有半壶水。
不至于让人饿死,但也不会让人吃饱,虞信就是这么折磨他,不止如此,虞信会命人把地板上泼上水,让屋里又冷又湿。
“夫君这几天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不是,这饼子只有今天才有,大概虞信也不想让你饿死。”
说着,他把饼子掰成两半,大半给了卫子容,小半给了自己。
“在战场断粮的时候,士兵会饮河水,吃草。他们不怕死,死对于他们来说,远远低于一个民族被敌人侵犯带来的侮辱轻上千倍。吃吧,总比草好吃。”
裴岸笑着将饼子咬下一口,大口咀嚼。卫子容看着他,不知怎么了,此刻她忽然对裴岸有一种油然而生的敬佩感。
“夫君也饮过河水,吃过草吗?”
“嗯。”
他淡淡地回答,似乎对那种恶劣早已经习以为常。
卫子容把手里的饼子掰了一半递给他,“夫君是男人食量大,还是夫君多吃一些,吃饱了才有力气对抗虞信。”
“不必,这些够了。”
裴岸瞥了一眼,抱起案上的水壶咕咚喝了几口。
虞信果然命人来将地板泼湿,不仅如此,还将屋内可以坐的垫子,案几全部搬走。
卫子容只能靠着墙壁支撑身体,裴岸将她裹在怀里,她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身。只有地板干的时候,他们才得以坐下来缓解疲劳。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天,这天,门嘭地被踢开,虞信气势汹汹地跨入屋内,指着墙角。
“卫子容,你究竟把我妻儿藏到哪去了?”
卫子容冷冷地望他,“我说过,表舅把我和夫君安然无恙地放了,你妻儿自会安然无恙地回来。”
“你休要猖狂。”
虞信暴怒,让士兵把裴岸押到另外一间厢房,他有的是招数让卫子容投降。
房门被关上,卫子容独自面对这个黑漆漆的屋子,她听到隔壁响起拳打脚踢的声音,紧接着是裴岸吐血的声音。
她还是低估了虞信的残忍,只怕她再周旋下去,裴岸会被活活折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