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这就是邪神想看到的场景,她的任务完成了,并不是魅惑对方跌下神坛,而是要彻底的毁灭,由内而外。
尽管在整个事件中她几乎什么都没做,但浓烈的负罪感还是扼住了她的咽喉,几乎令她再次晕厥过去。
身后的神离开了她,走过去,围着创世神曾站过的地方绕了几圈,又做了些什么——卡珊德拉没注意,她现在还沉浸才刚才所看到的画面中,难以回神。
“你的目的达到了。”她的语气很平静,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究竟有多么的愤怒、恼火,还有被当成一件工具的耻辱。
她已经无法再容忍这位性格恶劣的神明了,哪怕自己接下来的行为会招致神的怒火。
她受够了。
“没错。”沉迷在胜利喜悦中的阿尔伯特,似乎完全没察觉到卡珊德拉平静之下的愤怒。祂将神殿恢复成了最初的样子,高高的穹顶,黑雾狼首,以及湮灭在岁月中的一些壁画,人们对祂的歌功颂德。
做完这些后,祂转身看着地上的魅魔,觉得如今的胜利有她一半,决定予以奖赏——祂可不是什么小气又抠门的神祇,祂对向祂开口的人向来慷慨,尽管在慷慨之余会附赠一点小小的“惊喜”。
不过,阿尔伯特并不打算将这份“惊喜”给她,何况祂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说。
“那我们之间也可以彻底结束了吧。”卡珊德拉说。
阿尔伯特察觉到一丝不对,脸色阴沉了下去:“你什么意思?”
一点也没有犹豫,她回答道:“我想过回正常人的生活。”
祂好像明白了。
默然观察着眼前之人的每一个表情,再略一思索,祂咬牙切齿道:“因为创世神,你在和我生气?”
依旧没怎么犹豫,卡珊德拉点下了头:“你要求的事我已经做到了。”虽然并非她的本愿,结果更是出乎她的意料。
邪神缓缓地,缓缓地坐到了祂那张和光明神殿很像的神座上,脸上阴晴不定。
目光紧紧地盯着下面的少女,像是第一次认识她般,仔仔细细地把她打量了个好几遍。
“很好。”祂说,声音沉重地砸在地上,蕴含着愤怒:“你竟然真的喜欢上了祂,”祂讽刺地说着,用那种祂已经用的得心应手的,满是讥笑和幸灾乐祸的语气:“可惜已经晚了,祂不会再知道了。”
话说出来自己也觉得奇怪,但脑中的烈焰烧尽了理智,祂的错愕只持续了不到一瞬。
这个人类看着很顺眼。祂想道,自从祂出现在这块大陆开始,眼前的人是最顺眼的一个。
卡珊德拉差点被祂气死。没有心思去解释自己其实并不喜欢创世神,她转身就走,一句话都不想再和祂说。
气势汹汹地走到了门口,上面的黑狼扭头过来看她,没看多久就嗷呜着消失,只留下两缕轻飘飘的黑烟。
她以为是阿尔伯特准备放自己出去,下一秒身后就传来一股大力,将她死死地摁到了门上。
试着推了推,厚重的神殿大门纹丝不动。
“你干什么!”手被人用力抓住,几个呼吸过后就控制在头顶;一个东西蹭了过来,在她的颈侧落下疾风骤雨般的吻。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灼热的体温似乎在暗示着祂炽盛的怒火,和即将到来的一切。
一股热到极致的感觉席卷了她的全身,因为祂在她的脖颈间留满了痕迹后,便一路向上,轻吻着她的头发。唇齿间喷出的热气呼在那对犄角上,浑身的骨髓似乎都因此而酥软,拖在腰间的手却又不允许她滑倒下去,让她只能以这种姿势贴在冰凉的门上,夹在冷与热之间。
一个柔软的东西舔了舔那对犄角,像是同时舔过了身上最私密的地方,她再次意识到魅魔的角不可以随便乱摸,它们简直比翅膀的根部更敏感。
也可能是它们喜欢被人触碰,就像一只想要被人挠挠下巴的小猫。
“我的卡珊德拉……”祂在她耳边呢喃着,语气罕见的低沉又深情,一瞬间令她想起了另一位神明。
白色的,温柔如云,却脆弱如泡沫——在她触手可及后,又因为她破裂消亡。
她忽然感觉到心酸和酸涩,身体上的快乐和内心的痛苦,让此时的她变成了一颗青色的梅子,一半是甜蜜一半是涩苦。
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卡珊德拉觉得有热乎乎的液体跑出了眼眶,在脸上时就被人轻轻擦去。
“我的卡珊德拉,你为何流泪?”祂问,顺毛似的抚摸着她的尾巴,将尾部捏在手心慢慢揉搓。
祂喜欢她身上,一切由自己创造的部分。
有句话卡在喉咙中,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它怎么都说不出口。于是阿尔伯特将她翻了个身,从正面轻柔地吻着她,目光灼灼,瞳孔深处的红色燃烧成连绵的大火。
“和我一起去北方的深渊,卡珊德拉。”祂说,将她的脸用力扳过来,强迫着和自己对视:“忘记创世神吧,祂不会再出现了。”
封到精神错乱,最近18点没有就是21点了呜呜呜
从圣弗朗出发的第三十天,教廷派出的骑士团顺利解决了索罗公国境内的问题,在公国的王城受到了热情的招待。
奥罗拉也在其中。
不过和别人相比,她显得心事重重,与周围人的轻松格格不入。
“多米洛传来信息,说我们脚下的土地一直以来都是帝国的领土。”现任的索罗大公是一位年轻的女性,父兄都死于和吸血鬼的抗争,不仅深深痛恨着那个邪恶的种族,也对袖手旁观的多米洛帝国无比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