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嗯,没关系。”
楚时音摆出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的?微笑,“手可以放开了吗?”
“我,我还没有说完。”
左星凝的?反应,和她?想的?不太一样,她?似乎并不想将这一页轻飘飘接过,但问出口的?,却又是不相关的?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
楚时音原本只有一个答案,而如今,她?也只能说出那个答案。
“可能你不记得了,我们小时候见过……”
“就只是这样?”左星凝打断她?。
这是她?的?设想里,最坏最坏的?结果。
在契约的?约束下,眷属对吸血鬼的?服从性非常高,如果,如果楚时音仅仅是因为这样,才?对她?百依百顺的?话……
那她?简直,简直就是个混蛋。
“只是这样而已吗?”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紧紧攥着盛着蜂蜜水的玻璃杯,执拗地想问出一个答案。
时间太久了,杯壁上的?温度无法挽回地消失,渐渐地,那点曾有过的?温度就像是错觉。
她?以为的?,这杯蜂蜜水代?表着?的?“楚时音对她?也有好感”的?想法,也开始像一个错觉。
左星凝莫名有种想哭的冲动,她?吸了吸鼻子,强忍泪意等待楚时音的?答案。
“……”
楚时音很想叹气,和左星凝重逢后,她?就总在叹气。
记忆中?,她?小时候也是这样,叹着?气,跟在那位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赶来的?城里小姑娘身后。
左星凝一直是左星凝,楚时音却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精致的?、完美的?楚时音。
第一次见到左星凝的?那个夏末,她?还没有楚时音这个名字,同乡唤她?“芽儿?”。干瘦的?、不起?眼的?、随处可见的?芽儿?。
那时,她?正在经历此?生唯一一次反叛期,她?用粗粝的?大?剪刀剪去头发,乱糟糟的?、狗啃一样,额头也因此?受了伤,贴着?丑陋的?创可贴。
剪完头发的?第二天?,她?跟人打了一架,不要命的?打法,也真的?差点丢了命。
她?被陌生人救下来,送上救护车,陌生人带来的?那个小姑娘就守在她?床边,穿着?一身粉色裙子,吓得哇哇大?哭。
太吵了,吵得她?怎么都闭不上眼睛。
可越想阻止,小姑娘嚎得越是大?声,哭得像要断了气。
她?耳边嗡嗡了三天?,医生说是脑震荡,但她?总觉得是被吵的?。
头没这么晕后,芽儿?开始策划逃跑。
从住院的?第一天?开始,她?就想逃——
她?付不起?诊费,她?的?命不值这么多钱。
可她?没能溜走,大?人去办事,孩子就只能跟孩子待在一块。
小姑娘换了身衣服,她?每天?都在换衣服,头发整齐地绑着?小辫,门神一样守在病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