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丧彪如何了,教坊查封后,有没?有舞姬领养它?,带它?回家。
她之前总觉得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来回穿梭,麻烦且废人,如今如愿以偿地?断开连接,应该高兴才是,为什么这几天空落落的,好像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伸脚踢了踢沙发另一头的孟玉时,问道:“我看你这几天还在更新漫画,梦都梦不?到,你从哪里来的灵感。”
孟玉时莫名其妙道:“梦得到啊,不?然我怎么更新,你太高看我的想象力了。”
周围的时间?像是静止了,孟萝时消化完听?到的内容后,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冲到孟玉时面前揪住他的领子?,不?可置信道:“通道断开,你为什么还能梦到。”
孟玉时愣愣地?看着自家姐姐,神情茫然:“你在说什么啊。”
少年眸内满是迷茫,孟萝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缓缓松开了他的领子?:“你能梦到孟怀瑕,睡着就能梦到?”
“昂。”孟玉时捧着手机小心翼翼地?看着精神状态不?稳定的姐姐,“能啊,上午打瞌睡的时候还梦到了。”
“新年嘛,牛芙打算给小女儿?裁身新衣服,孟怀瑕闹着他也要,两个人连着做好几天衣服了,确实……”他抿了抿唇,“没?什么好画的。”
孟萝时徬徨失措的倒退了一步,她呆呆地?转头去看墙上的挂钟,中午十二点,谢期大?抵正在午休,除夕夜后,他没?提起?过古代世?界的一分一毫。
想来他也没?有再进入古代世?界过。
为什么?
为什么玉时会梦到,平安扣……对了,平安扣。
她遽然往房间?跑去,着急到连拖鞋都没?有穿。
“诶,你干嘛去。”
孟萝时拉开抽屉取出封存在盒子?里的平安扣,染血的玉遍布着裂纹,好似不?经意间?就会四分五裂。
孟玉时一手一只拖鞋跟在她身后,瞧见她手心里的东西,奇怪道:“这不?是爷爷给你的平安扣吗?怎么碎了。”
他把拖鞋扔在地?上,伸手想去拿平安扣,不?料孟萝时合拢手指,拒绝他的触碰。
“我记得你小时候总嫌弃这枚平安扣染色,很廉价,没?想到你居然还保存着。”他讪讪地?收回手,摸着后脑勺缓解尴尬。
孟萝时无意识的咬着唇上的死皮,无数纷乱的想法从脑海中闪过,她想出了一个大?胆尝试。
破碎边缘的平安扣重新戴回脖子?,系紧红绳,面容严肃道:“我要睡觉,两个小时后,你喊醒我。”
“如果喊不?醒,就给谢期打电话。”
孟玉时复杂地?看着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的姐姐,沉默了半晌:“不?吃午饭了?”
“睡醒在吃。”她两步爬到床上,躺进被子?里,然后安然地?闭上了眼。
孟玉时看得目瞪口呆,站在床尾迟迟没?动作。
过了一会儿?,孟萝时睁开眼,瞥了眼在床尾当木头人的弟弟,理所?当然道:“帮我把窗帘拉起?来,关房门,还有……”
她视线转向蹦蹦跳跳想要上床的小狗:“看好小小,不?要让它?来吵我。”
“哦。”孟玉时瘪了瘪嘴,像个小仆人般乖乖地?做好一切,甚至还在离开前帮她捻了捻被子?,道了声,“午安。”
兴许是紧绷了一上午的神经终于放松,她入睡得很快,几乎没?多久,意识便在另一个世?界苏醒。
然而与想象的不?同,她没?有在孟怀瑜的身上醒来,而是以最初的方?式悬浮在半空,是固定的第三视角。
入眼满室皆红,大?大?小小的喜字贴满了所?有家具,就连铜镜正中间?也有一张双喜字。
微风从未关进的窗户缝隙内挤进,红烛摇曳的火光映照墙面,像是枯木枝张牙舞爪的伸展。
身穿喜服的少女端庄地?坐在梳妆台前,身后是两位没?见过的宫女正在拆复杂的发饰。
泛着微黄的发丝一缕缕的垂至腰间?。
“都下去。”低沉的嗓音忽地?从室外响起?,继而一只宽大?的手撩开纱幔,脸颊泛着微红的男人缓步走近。
“奴婢告退。”两名宫女吓得手颤抖,鞠躬行礼后低着头匆匆离开。
屋内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
孟怀瑜抬手轻抚过垂落的发丝,嗓音平淡:“还没?拆完。”
“我帮你。”祁乾将手里的喜帕放到梳妆台上,走到她身后,指尖探进盘起?的发丝内,将剩余的发簪一一抽出。
铜镜很大?,两人的身形轻而易举的框在其中,只不?过被喜字拆分成许多块。
祁乾弯腰,透过铜镜凝视着面无表情的少女,他勾起?唇,指尖按住她的嘴角缓慢地?往上提:“笑一笑,总是板着脸做什么。”
孟怀瑜撇开他的手:“不?想笑。”
她绕过男人起?身往床铺的方?向走,厚重的婚服一件件的落地?,等到床铺边时身上仅剩下轻便的红色襦裙。
这张床一个月前才死过人,且是尸首分离的横死。
如果人真的有灵魂,不?知道皇后瞧见这一幕会不?会从棺材板里气活。
她在床边站了良久,祁乾拿起?喜帕走到她身边:“这是重新雕刻的新床,原先的那张当夜焚烧了。”
闻言,孟怀瑜笑了声:“你以为我会怕一个能被我轻而易举杀死的人的灵魂吗?”
“变成鬼也强不?到哪里去。”
她坐到床的边缘,视线内是他走到哪里都不?愿意松手的喜帕,皱眉道:“你总带着它?做什么,一块破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