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简介:我的师父貌似一直在等一个人
立意:人不如故,岁不如初,惟愿珍惜眼前人,身边友,初心不负。
初始茶楼,痴傻哑女
安永六十一年,大雪纷飞。
“说起当年那场江湖与京城里应外合,推翻暴君统治,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将江山正主的故事,嘿!那叫一个振奋人心!”
茶楼说书人坐在堂上的太师椅中,大掌一拍,“唰”地一下打开扇子,神气十足。
堂下是喝茶暖酒的听客,嗑着瓜子,剥着花生,茶息与酒花交织,油炒干货的香气浓郁扑鼻。
“当中最受争议的莫过于江湖名门之宗派双极宇,既是江山正主故事里的‘功臣’,又是祸水东引,破坏江湖规矩的‘罪人’!”
“什么啊刘老头,我昨儿个在城西茶馆里听了另一个说书先生的版本,你这可漏了一号大人物!”堂下有人嘘声打断。
“什么人物?什么人物?报上来!嘿——还能有比老叟更了解的不成?”
“你这漏的人物是那十恶不赦的魔头!那个说书先生比你懂多了,人家知道那魔头原是双极宇弟子,还极有可能是……”
陆陆续续的,堂内听客、茶客与酒客七嘴八舌地高声阔谈起来,江知缇在外面为客人拴马,渐渐听不清讲的是什么。
茶楼总是这样热热闹闹,只不过这种热闹与她无关。
她在乎的是那些香喷喷的油炒干货,她的肚子已经三日未进一粒米粮。
“死丫头!偷什么懒!”
话音未落,江知缇便感到后腰处一阵痛麻——是茶楼掌柜踹了她一脚。一阵踉跄后天旋地转,她脸朝下栽入雪地里。
很冷,而且衣衫下的旧伤新疤又在隐隐作祟地疼,江知缇能感到有些刚结痂的伤,此刻又撕扯着裂开来。
未待她反应,后脑勺的头发被人抓起,脂粉香气往被冰雪冻得有些麻木的鼻孔里钻。
“哑巴!不光哑,还蠢,什么活儿都干不好!”
掌柜骂咧着,松开江知缇的头发。
她枯燥的头发被来回地撕扯,略显稀疏。
她本有一头如同缎子般漂亮的长发,但不知何时起,被人抓住用剪子剪毁了;未待养回来,小孩看见她就爱跑去揪她的头发,或是往她头发里混泥土。
来到这里后,头发成了她被掌柜抓住泄愤的工具之一。
星星点点的斑白头皮随着被撕掉的发落下,但她只是对掌柜傻傻地笑,而后赤着脚,一拐一瘸地绕去茶楼后的厨房。
“不光哑巴,还是个傻子!”
掌柜在后面恶狠狠地骂。
江知缇的腿在七日前被客人的马车碾过,骨头碎在肉里面,已经废了。上头只让她看着点,别死了就成,于是掌柜骂咧着,扔她去柴房里让她“歇息”,没有请郎中,倒是扔了几包内里尽然潮湿的碎草药。
一连三日的浑身发热,发冷,江知缇能做的,是依靠本能,用尽力气,将那些潮湿的草药碎塞进口中嚼,嚼出苦水来吞咽下肚,嚼出渣来敷在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