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
一头雾水的我立即跟上,不满地抱怨:“为什么让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家伙关照我啊!”
“还不都是因为你这袋子不求上进!!!!!”叶成突然回身冲我咆哮,飞溅的口水差点喷了我一身。
“我怎么了我……你让我来学习保命的技巧,可我又不会死。”
叶成不再回应我,一推院门出去了,紧随其后的张起灵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睑,半晌,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嘴角一翘,跟着出了门去。
绝对不是我多想,他那一笑百分之一百的居心叵测。
>>>>>>
大概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查的比较严,我们没有坐火车,反而是弄了辆像模像样的旅游小巴来。一上车我马上哈啦地向老头儿问了声好——说实话,我特佩服陈老头儿,真是身残志坚爱岗敬业的模范代表,一大把年纪了不好好呆在家里带孙子,整天琢磨着哪儿有死人是个什么情况啊?
谁要是跟我说陈皮阿四其实是个标准的冒险家我跟谁急!说他是恋尸癖我觉得都比这个靠谱。
记得有一天打麻将的时候,我不小心说漏了嘴,叶成一边放炮一边冷笑我的大惊小怪:“四爷没孙子,带谁,带你啊?”
“老头儿怎么说也能算的是倒斗界一代大家,没孙子,唬谁呢?”
“没听说过么,干我们这一行损阴德,到头来不是死于非命就是断子绝孙,既然如此生了干嘛,还多个牵绊,碍手碍脚的。他娘的,又是一手烂牌。”叶成的口气很是不屑,就好像生个小孩就是生了个麻烦似的。
仿佛是触碰到了炸弹的引线,沉默在牌桌间被引爆了,几圈下来都只听到翡翠麻将相互碰撞的声音。顺带一提,这幅麻将还是他们从斗里倒出来的。叶成和华和尚这两个蛋疼又无聊的家伙放弃了据说是价值连城的瓷瓶和金镶玉的簪子而挑了这幅翡翠麻将消磨平日里的无聊时光——不得不说,这俩货真是我活了[消音](女粽子的年龄是秘密)年来见过的最无聊的人。
“死于非命,断子绝孙,很惨吗?老娘还两样全占呢,也没看怎么着。”我漫不经心地说,“不过要是这两种结局一定要二选一的话,你们选哪个?”
又是几圈的沉默,然后华和尚突然说:“叶成肯定是选死于非命。”
“你怎么嘴碎的跟娘们似的,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躺着也中枪的哑巴张起灵面无表情地打出一张幺鸡。
直到很久之后,我见到了那个名叫叶平安的小机灵鬼我才直到为什么当初华和尚会如此笃定叶成的选择。当然,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例行公事地腹诽过老头儿之后,我看了看这次“公费旅游”的同行者,除了那个来历不明神神叨叨的简庄之外,基本都是熟面孔。这次预定下斗的一共七个人,老头儿自然是队长没话说,往下就是叶成,张起灵,我,华和尚手下堂口的俩伙计,外加简庄。
那俩伙计我见过几次面,一个高高瘦瘦的叫猴子,另一个叫老酒。我当时还揶揄叶成说你看你该自豪,就连郎风那家伙也都有炮神的外号,整个陈皮阿四军团就你一个人真身上阵,威风吧!他说靠,威风个屁啊,万一要是有哪个嘴巴不牢的被条子逮住了,条子让交代同伙,结果华和尚猴子什么的都没事,哥第一个就被捉进局子去了!
“成哥!薛姐!”我正神游,突然听到有人高喊——猴子和老酒虽然年纪都比我大,但因为我算是直接跟着老头儿和叶成混的,所以见了面到时他们先起身向我打招呼。
我哪个感动唷,想不到我也有被喊姐的一天。
叶成把背包往空位上一甩,哼了一句:“高兴吧,人喊你姐呢!”
“可不是,你还喊我‘娘’呢!”
脑袋上立即多了个包。
>>>>>>
一路上猴子和老酒轮换着开车,偶尔上了偏路,叶成还会抢过方向盘过把干瘾。不过进了陕西境内就没人敢让他这样做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走高速,反而是在各种山道上拐来拐去的,若都是水泥路可能还好些,但坑爹的是偏偏就一段水泥一段土路的,不平整不说,还特多弯弯,就叶成那水平给他开最后大家能捞到个全尸就算万幸了。就这样,死赶活赶,我们终于在天黑之前到达了一个特偏远的小镇。
说这里是个小镇吧,我觉得到更像是村寨,招待所只有一家,还破得跟什么似的。跟陈皮阿四出来,叶成就是掏钱的那个,他特豪迈地把卡往柜台上一拍,说要订房,结果人家一句话就给驳回来了。
人家说,啊呀,俺们这旮旯没刷卡机啊。
叶成傻了。
不得已,他只好跟着猴子开车去小镇上唯一的一家农村信用社取了钱,定下了三间双人标间和一间单人间。单人间显然是陈老头儿的,剩下的三间猴子和老酒两个好基友要了一间去——其实也没人跟他们抢,他们开车基本就没怎么休息过,这一晚上睡起来那肯定得是鼾声连天,跟他们睡一间跟在战场上傻站着听轰炸机在你身边扔炸弹没什么区别。然后简庄说女士优先,于是我毫不犹豫选了跟叶成一间,剩下两个难搞的自己折腾去。
没有妹子相伴的叶成很是寂寞,他躺在床铺上以平均每分钟一次的频率叹息,这让我真是恨不得把他扔猴子老酒那儿去。
不管他,拉过枕头往胸下一垫,趴着玩手机。结果刚玩没一会儿,突然提示说我收到了一条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