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等几场冬雪?
不想再等不到了。
……
“怜之!”
一声清亮的呼喊把裴钰从困顿中惊醒,几乎是在回过神的那一瞬间,裴钰就掀开被褥,慌忙起身去推了格门。
木门扫开门前的一圈雪,裴钰的心也随之仓皇急跳起来。
月色穿过飞霜透入屋内,裴钰抬首一看,只见萧楚正站在漫天大雪中,发髻散乱,军装上都堆满了落白。
高大的身躯拦住了身后呼啸的寒风,他搓了搓手,朝裴钰展开双臂,灿烂地笑着。
“我回来了!”
戏水
“这般想我啊,怜之,”萧楚用力地揉了揉裴钰的头发,把他抱了起来,“队都没收,我就跑来寻你了,本来寻思着你可能在书房,原来是是乖乖休息了。”
裴钰整个人都挂在萧楚身上,不停地往他颈窝里蹭,蹭了一身血腥气也不管。
他闷声说:“言而无信,萧承礼。”
“被阿姐喊去当苦力了,”萧楚抱着他进了屋,把寒风关在了外边,“我也心焦得很,怜之,你都不给我写信。”
裴钰蹭够了,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萧楚。
“身上伤到了吗?”
萧楚越笑越深,把裴钰放到了床榻上,道:“要不要检查一下?”
裴钰坚定地点了点头,萧楚知道他又没理解自己的意思,只好老实地任由他脱。
解开戎装,里边是被血染了一半的中衣,这些血迹大多不是萧楚的,但行军条件苛刻,也没什么时间换衣服,他来之前还特地换了身干净的,不成想遭了伏击,又给染血了。
裴钰伸手想抱他,被萧楚给推开了。
“身上有味道,洗个澡再抱。”
“想抱。”裴钰不听他的,还是伸手,“我不嫌弃。”
他又使坏,可怜兮兮地看着萧楚,看得人于心不忍,只好半蹲下身子,环抱住裴钰,埋在了他的腰间。
裴钰身上有股淡淡的香,跟沙场的腥气儿完全不同,萧楚忍不住多吸了两口,认命一般由着裴钰抱他,揉他头发和耳坠。
他小声说道:“我想你,怜之。”
“我也想你,”裴钰把他发间的雪给掸落下去,柔声道,“欢迎回家。”
萧楚从裴钰怀里抬起头,望着他的眼睛,说道:“你洗过了?”
裴钰心虚地说:“嗯……没有。”
萧楚露出疑惑的神色,又往他身上吸了一口,问道:“那怎么有皂角的味道?”
“熏香,”裴钰赶忙推开萧楚,“是熏香的味道,你身上气味太重,搞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