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启明摸到床上玩游戏,不怎么走心地回了一句:“放心,早早女士,我没有想减肥的意思。”
您主观意义上的确没有,只是客观上在做而已。
郁早早无话可说,决定把这些懊糟事全部留存档案,等到时机成熟,一并反应到上级单位。
医生定点查房,问过情况,倒是觉得郁启明情况还不错:“毕竟才退烧不久,万幸没有发展成肺炎。”
郁早早就冷着脸在旁边凉凉道:“是嘛,看来是雨淋得还不够,连个肺炎都没够着。”
医生从进门开始,其实就一眼看到了人,只是到底没怎么敢直勾勾地看。
直到郁早早开口说话,他才终于光明正大地把目光落到了郁早早的身上:“病人家属,郁早早、郁小姐是吗?”
郁早早转过了头,朝着说话的医生露出一个笑:“是,您好。”
那位医生翻了翻手里的两张纸,然后对着她说:“这里有份东西还需要家属签字,麻烦您跟我出来一下。”
郁早早一丁半点都没多想,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哦,好的。”
郁启明坐在病床上抬起眼看了一眼医生。
医生戴了口罩,看不清表情,两个人简短一个对视,医生弯了弯眼睛,然后朝着郁启明微微点了点头。
只有郁早早是个傻的,没认出来初恋男友就算了,还是跟当年一模一样,被人用简简单单三两句话就给被骗了出去。
病房门被轻轻合拢,郁启明望着那一扇门,难得微微出了一会儿神。
时间冲散的旧人又在岁月的流转里重遇,这个世界的时间线难道真的有个拐角?
手掌心握着的手机忽然轻轻震动了一下,郁启明回神,点开信息。
是雪夜头像的人发了一张照片给他。
郁启明点开照片。
照片里是郁启明办公室里那一盆一直忘记浇水的发财树。
叶子蔫哒哒地垂着,在冬日好不容易出现的阳光里苟延残喘地苟活着。
对方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看上去像是很有礼貌的样子:
【能给它浇点水吗?】
郁启明点开回复,想说可以,您随意。
然而还不等郁启明回复过去,第二条信息又发过来了:
【它看上去很需要精心的照料,我想了想,还是擅自把它挪到了我办公室】
【介意吗?】
介意吗?
……其实还好。
郁启明想,真的还好。
这一年里,他跟裴致礼井水不犯河水,连问候也是装腔作势、点到为止。
站在郁启明的立场上,其中大部分原因的确还是因为他需要顾及乔丰年。
乔丰年对裴致礼有心结,这一份心结太深,深到不是郁启明这个人有能力可以去解开。
甚至于郁启明知道,他本人不仅不能成为乔丰年解开心结的钥匙,反而是加重他心结的那一个推手。
在一开始的时候,郁启明或许还会试图解释,但是时间过去了那么久,郁启明已经不想再费心去多说点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