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这条灵蛟是个小姑娘之后,凌灵便给它三天一泡五天一刷的,打理得油光水滑,见它不喜欢穿衣服便准备了许多不同颜色的缎带。今日它脖子上扎了个粉色的蝴蝶结,现下被挤成一团窝在小脑袋两边,显得这条黑鳞金角的小四脚蛇也可爱不少。
姬寒彧抬指轻抚尤虹的脑袋,它很快就舒服得睡着了。
“师尊,”凌灵仔细地将发冠和玉簪戴好,拿了个铜镜放在桌上,“弄好了。”
姬寒彧的头发虽然很长,但柔顺丝滑,梳起来并不费劲。
“不错。”姬寒彧随意看了看,抬眼朝镜子里的弟子看去。
“那、那弟子去拿棋盘了!”凌灵匆匆行了个礼,也不等姬寒彧答应便快速退出了茶室。
姬寒彧轻笑。
梳个头罢了,这般高兴?
天、天哪……
凌灵一口气跑到棋室里关上门,用小臂捂着脸蹲了下来,耳朵红得要滴血。
他本就是因为师尊衣领松了,眼睛不知道往哪放才提出要帮他束发躲到后面去了,谁知师尊却没将衣服整理好不说,方才他去放铜镜,许是尤虹睡得太死,将师尊的衣襟又往下压了不少,连亵衣都……
他一不小心,看到了本该隐藏在雪白衣襟下的一点红梅……
“要死了要死了。”凌灵甩了甩脑袋想把那个画面忘记,可越是如此就越是清晰,不由暗骂自己没用。
上辈子好说也看了那么多帅哥,虽然大多数都是二次元漫画里的,就算是真人也隔着屏幕,可别说一个点了,就算是三个点也看过,怎么如今只是瞥了师尊那里一眼,就这么落荒而逃?
他在手臂上蹭了蹭滚烫的脸,又将额头贴在膝盖上,只觉这冲动的身体突如其来的反应越来越汹涌,昨夜梦境中的画面又一次冲进了脑海里。
姬寒彧寝殿无人出入,日常的内务洒扫却都是由他用符纸化成的童子做的,这些虽然只是没有意识的纸片人,可保不齐看到和听到的都能被他感知到。
凌灵不敢在师尊的领地放肆,只好满脸通红地将双腿并拢死死夹住,简直羞臊得想死。可这个年纪的身体别说之前受过那些刺激了,无事也会突然起立站岗,如此蹲了好一会儿,那冲动还是一股接一股往小腹下涌。
他死死咬着下唇,眼睛都熬红了,眼尾沁出泪来,只觉得呼吸滚烫。
都怪师尊,长成那样还半遮半露的……
好色……
怎么办啊?
撞见
姬寒彧在茶室里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凌灵回来,见尤虹还睡着,便将它从怀里拿出放在一旁软垫上,他胸前衣袍被这小东西弄得一团糟,和刚让凌灵束好的发冠实在不搭,便又起身整理了一番。
不多时,杨云风过来闲话,姬寒彧便让一块过来的韩羽去寻自己那心思古怪的小徒儿。
韩羽出门问过纸片人,知道凌灵不在棋室,便走过去敲了敲门:“凌灵?你在里面么?”
“嗬!”门背后正在忍受煎熬的凌灵听到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吓了一跳,说话都结巴起来,“韩、韩羽,你、不是说好在闲云峰等我吗?”
“师尊来孤云峰喝茶,我和晓晨无事也顺道来和师叔告别,”韩羽道,“你可是找不到棋子?”
说罢,他推门要进去,却只推开两根指头宽的缝,门板便被什么抵住了。
“不是!你别进来!”凌灵急得汗都出来了,用后背抵着门道,“我、我马上好了。”
韩羽垂眼从门缝朝里看,瞧见地上蹲着一个人,背对着他,只看得到一只红透的耳朵。
“为何坐在地上,”他剑眉微蹙,“你不舒服?”
“没有!”凌灵一听更慌了,偏偏身体又不听话,都这样了还没消停下去,旁人一看便明白是怎么回事,情急之下胡乱说道,“我、我就是不小心摔倒了,你先回去,我很快就来。”
好端端的平地摔跤?韩羽更加狐疑:“让我进去。”
门板被推开的力度加大,凌灵被推得在地上往前滑了一尺,眼见着对方就要推门而入,吓得连忙站起来转身用手抵住门板,打眼瞧见韩羽那张和姬寒彧别无二致的脸,一时又慌又窘,身体却更加沸腾了。
啊啊啊啊啊色鬼!
他在心中大骂自己的小兄弟,这又不是师尊你对着人家发什么情啊!
可如此一折腾,韩羽已经从空隙里闪身进了门。
凌灵连忙重新把门关了还栓上,方才就是忘记插门栓才……
不能再放别人进来了!
韩羽见凌灵满面潮红,眼角泛泪,甚至有点气喘,以为他果真风寒未愈,又担心耽误出行才瞒着不说,便便抬手来碰他额头。
“怎么都这样,我真不是……”凌灵弓着身子背对着他想躲。
可本就对凌灵的疏远感到有些心烦的韩羽却不像姬寒彧那般,让人随意躲了就算了,他剑眉一蹙,伸手攥紧凌灵腰带,用力将人拽到了自己身前。
凌灵早饭都没吃,又因特殊情况正浑身无力,两人还离得这么近,被韩羽冷不丁大力一扯,身体便转了过来,重心一倾直直扑到了他怀里。
韩羽没料到凌灵已经病得这般绵软,抬手便将人抱了个满怀,身体也被少年那单薄的身体紧紧贴住。
某个地方不可避免地戳到对方身上时,凌灵双目大睁,脑子里跳出两个字。
完了。
大腿根被什么抵住,韩羽下意识垂眼朝下看去,眼前却突然一暗,一只冰凉的手贴到他脸上,捂住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