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雪青面上不显,只是手里的动作加快了几分,将对方迅速抱上轮椅后,才公事公办道:“知道了,下次会注意。”
傅无宣:“……”
云雪青推着他走出木屋,担心遇到其他在牲畜场工作的平民,故意绕了远路离开这片区域。
推着轮椅,才发现这居然是一个小镇,镇上卖什么东西的都有,人流量很大,繁华热闹,就像一个普通的镇子。
云雪青试图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打临时工,但都被商家们以“不招收奴隶”为由拒绝。
傅无宣若有所思:“应该是为了不让奴隶那么容易还清债务,一些平民私下做了约定,不让奴隶去彼此商铺打工,这样就可以一直奴役属于自己的奴隶。”
云雪青皱眉,傅无宣笑了笑:“人就是喜欢做这样的事。”
“什么?”
傅无宣勾了勾唇角,脸上带着笑,只是眼神中毫无笑意:“给其他人带来绝望。”
云雪青没有说话,推着傅无宣继续去找工作,但都无果。
正当他们准备原路返回时,突然听见一阵敲锣打鼓声,他们寻声看过去,就见一个穿着华丽的光头敲着锣,扯着嗓子大声嚷嚷道:“谁能穿上这件衣服,我就给他一个金币!不限等级,奴隶也可以来试!”
1金币等于100个银币,一个银币等于1000个铜币,对于大多数奴隶来说,这一个金币足以让他们翻身成为平民。已经有不少奴隶将光头围住,跃跃欲试。
云雪青没有上前尝试,而是将视线落在光头旁边需要试穿的衣服上。
是一件宽大白袍,像是影视剧中,古装美女穿的外袍。
白袍料子很薄,像是白纱质地。这件衣服正穿在没有头的塑料模特身上,显得特别轻薄,风一吹,宽大的袖子便随风飘。
云雪青盯着衣服没说话,已经有奴隶迫不及待从模特身上脱下衣服,大大咧咧就这样穿上了。
只不过穿上没半分钟,他便开始神志不清,又唱又跳,随即昏死过去。
傅无宣挠了挠下巴,一眼看出来:“衣服上面有鬼。”
云雪青点头:“那便走。”
现在暂时没能力和诡异正面对抗。
只是他们已经被盯上了,无法逃离。
只见白袍如轻纱般被风吹起,就这样漂浮悬空,停在云雪青面前。
阶级游戏(二)
刚刚穿过鬼衣的奴隶,在莫名其妙的一顿手舞足蹈下,终于是累了。
在鬼衣从他身上剥离下来的一瞬间,他的神志就被摧毁了。
此刻他只是一脸痴呆跪在地上,眼神无神,嘴角分泌着口水,一副傻了的模样,显然被鬼衣作弄不轻。
如今鬼衣挡道,傅无宣笑了笑,语气相当悠哉:“被盯上了,应当是冲你来的,还真是个香饽饽。”
当诡异盯上的香饽饽可不是什么好事。
云雪青神色平淡,方才一直吆喝着,穿着一身名牌的光头走过来,“这位小兄弟被神衣看中了,真是天大的好事,只要你穿上这件衣服1分钟,我就给你1个金币。”
云雪青表情平淡:“如果我穿10分钟,就有10个金币?”
就算是处于士绅这个等级,也没办法,一口气拿出10个金币,光头连忙摇头:“不是这个算法,穿多少分钟都只给1个金币!”
他用1个金币为诱饵,吸食了不少奴隶的财运,没想到会在眼前这个人身上失效。
可鬼衣既然已经落在这个奴隶身旁,说明他一定有非常旺盛的财运,吸食了说不定能增长不少财运,能帮助他在蓝色古堡赌局再次翻盘。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光头咬了咬牙:“你如果能穿上一分钟,我可以破例给你两个金币。”
他赌了一把,两个金币会让他财气大伤,不过他知道有90的概率这金币是给不出去的。
这鬼衣的凶险,只有切身体会过的人才知道。
云雪青神色淡淡,将视线从现在还跪在地上的奴隶身上收回,点了点头,“可以。”
傅无宣面上带笑,语气却不轻松:“怎么老是喜欢尝试危险的事情,真拿你没办法。”
他掏了掏储物空间,摸出一把金属打火机,脸上微笑:“既然没办法阻止你,那肯定得给予你一些支持。”
他将打火机递给对方,脸上是单纯无辜的笑容,一点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事:“里面留了一点我的阳火,坚持不住,就直接点。”
区区鬼衣,烧个粉碎就好了。
冰凉的触感落于掌心,云雪青接过打火机,旁边的光头见局势不好,咬牙切齿道:“你们小心点,可不要毁坏了我的东西,弄坏了可要照价赔偿!”
生怕对方真用打火机把鬼衣点了,他语气硬邦邦威胁道:“弄坏了就赔偿我10个金币。”
云雪青没什么反应,反倒是傅无宣脸上一片轻松,端着“债多不愁,大不了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云雪青指尖触碰到鬼衣,只觉得摸到的不是一件轻薄衣服,而是人柔软的皮肤。他将衣服慢慢穿在身上,就像是在将一个陌生人的皮肤,缓缓裹满全身。
陌生人的皮肤穿在身上,自己也就成了另外一个人。
云雪青感觉理智清醒,唯独身体却失去了控制,忍不住手舞足蹈,像是被摆弄的提线人偶。
渐渐的,不只是身体,连带着人的情绪也开始随着穿上的皮肤做主,脸上开始莫名哭,又开始莫名笑。
他面上挂上悲戚的神色,随着皮肤的带动,开始随之动作,跳着优雅的裙裾舞。
恍惚间,云雪青仿佛看到一个穿着轻柔白袍的女子,身份似乎是古代美丽的舞姬,在觥筹交错的宫廷宴席上,尽情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