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一来,这个花费就太大了些,毕竟在场众人都知道,建起医药部后,朝廷每年需要支出多么庞大的一笔月俸。
而医药部靠着售药,多少还能有些进账,不用让朝廷承担全部费用,但是发展教育,可没什么收入,都是纯支出。
何相的这个提议,实在太费钱了些,实李尚书眼巴巴的看着女帝,希望能从她口中听到反对。
柳明月却欣慰的点头道,“何相的这个规划很好,我们不指着那些孩子都走科举入仕的路子,只要能让他们认全字,会一些简单的计算,对我炎黄民族史、大安律法及地理有所了解,就行。”
李尚书有些失望,忍不住算起了账。
“陛下,我大安有成千上万个的乡村,要招募数以万计的教席,才有可能达成您所说的这些目标,仅凭这项支出,少说也要多达几十,甚至是上百万两银子,谈何容易?”
仅目前,朝廷每年在推广教化方面的投入,都很不菲,又增加这么多,怕是其他各部也会有意见。
柳明月当然知道这些,可她上辈子印象最深的一句话,就是’再穷也不能穷教育‘。
“哪怕需要多花个上百万,朝廷承担一部分,宫中补贴一部分,也能拿得出这笔钱,只要能多培养出一些人才,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毕竟一切都是为了大安的将来。”
按照她的想法,其实是不管男孩女孩,只要是适龄孩子,都应该入学。
可她知道,按照当前的世情,哪怕朝廷不禁止,也很少会有人家送女孩入学,想要改善这个大环境,需要一步一步来,逐步改变百姓的认知。
知道女帝这是心意已决,而且还主动提出由宫中补贴一部分,李尚书也只好无奈接受。
这场小朝会结束后,李尚书忍不住感慨道。
“陛下真是敢想敢做啊,也幸亏咱们大安在她的治理下,日益富强,要不然,朝廷怎么可能承担得起如此惊人的巨额开支。”
崔相闻言,笑着回道。
“李尚书应该庆幸的是,大安在陛下手中,扩大了近四分之一的疆域,结果不仅没有出现穷兵黩武、民不聊生的现象,大安还因此而变得更为富强。”
说起这事,李尚书也不得不承认,同时也不得不对此感到佩服,不过还没等到他开口,正觉踌躇满志的刘尚书在旁边接过话道。
“陛下圣明,乃是天下公认的事实,陛下在花钱这方面的本事,我等则是深有体会,李公应该早就习惯了才是啊。”
看到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李尚书只觉烦躁不已。
“像这样花钱,老夫这辈子都习惯不了,想让老夫改了这身小气、抠门的习性,还不如让老夫早些告老还乡。”
面对这位资历深厚,又能先后取得两位帝王信任的老尚书,刘尚书现在虽与对方是同级官员,但他作为后起之秀,只有陪着笑脸恭维的份。
“李公何来此言?您老当益壮,仍简在帝心,是陛下倚重的肱骨之臣,品行出众,乃是我等后辈的楷模。”
李尚书有些不爽的撇了对方一眼,淡淡回道。
“刘尚书过誉了,老夫活到这把岁数,别的不说,至少不缺这自知之明,今日是所议之事,若能做成,固然是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也是你刘尚书与礼部上下的大功绩,若哪里出了纰漏,你们也是要担责的。”
事关那么一大笔经费,若礼部不能把好关,有人按捺不住私心,当今肯定不会手软。
刘尚书赶紧拱手应道,“李公请放心,晚辈一定会严格约束礼部上下,不辜负陛下的厚望。”
李尚书哼了一声,就径直离去,这些年来,他看了太多没能把持住自己的贪心,最后落得个凄惨下场的人与事。
这刘尚书只看到陛下花钱大方,若没注意到陛下在严查贪腐方面下的功夫,将来指不定会出什么差错,所以他才忍不住提醒了句。
至于对方有没有听在心里,或者说是会不会在意,他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知道柳明月有心想要大力发展教育,让最底层农家出身的孩子,也能有机会进学,郭锦秋对自家婆婆的这个规划,深感钦佩之余,也难免有些担忧。
“母后一心为百姓谋福祉,儿臣敬佩,就是这件事情做起来,牵涉太广,怕是没那么容易。”
想要做成这件事,不只是钱的事,重点是人,若相关负责人不尽职,或是地方不配合,乃至遇到阻力,怕是会让朝廷投入的巨额资金付之东流。
柳明月叹了口气道,“朕又何尝不知道其中的难处,唯今之计,只有摸着石头过河,尽量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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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诲
承天五年春,朝廷再次接到沿海的奏报,说是有船队擅自从海外带回一批人,数量多达数百,是船队东家在海外的亲族。
这种情况,在早些年,只需向当地官方报备一下,那些人就能顺利登岸,甚至是直接落户。
但是自打朝廷在沿海各域设置海贸司分部后,就能所有船队与出海人员带出与带回的东西,都进行严格的检查与限制。
以防出海人员有意无意的带出朝廷明文规定,不准外传的东西,也不准带回会对大安生态环境产生威胁的海外动植物等东西。
没有大安户籍的人,也在此列,哪怕是看上去与炎黄民族血统相近的人,也不准随便带登陆落户。
除非是在经过严格的审查与确定后,确保对方不存在什么威胁,才有可能被接纳。
不过对于这些事,当地府衙与相关部门,早已有了一套成熟的处理方式,会被上报到朝廷,呈到柳明月面前,肯定是因相关事务的性质已经严重,或者是特殊到一定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