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风将毛巾扔回铜盆里,毛巾丢起一阵水花:“婚礼继续,但是三个月后,我会与你和离,到那时,你要离开或者留下我都没意见。”
“你”楼清着急,他要的是不成亲,不是和离。
季长风的视线又瞄了过来:“楼先生,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是谁?是季长风,长风山寨的寨主,东南县的第一山贼,楼清想到这才清楚季长风的言下之意,他刚刚是想跟季长风谈条件?一个已经被给了机会,身在贼窝的人要跟贼头子讲条件?
想到这,楼清的后背又一阵发凉,额头溢出细汗。
“我让孙姨给你准备洗澡水。”
季长风走后,楼清像是被抽离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瘫在床上,大口的呼吸,他是怕的,不知季长风的目的,不知季长风是否会发难,正如,他只能按照季长风说的做。
三个月,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楼清想。
孙姨备洗澡水时,季长风就在一旁,楼清还躺在床上,孙姨走后,楼清看着季长风,季长风看着他。
季长风觉得楼清的小眼神是在勾引他,是在说,抱他去洗澡,不知楼清具体意思,但是季长风是这样想的,他也这样做了。
被子忽然被掀开,一股汗味涌出,连楼清的皱了眉,难为季长风面不改色。
“你做什么?”楼清见季长风将自己抱起,不由心惊。
“洗澡。”季长风知他会挣扎,又补了一句:“你有力气?”
楼清顿时安静不小,嘴上还抗议着:“那也不用你。”
“我叫孙姨来?”
“”
季长风将楼清放在矮凳上,兀自将屏风架起,将楼清与自己隔离,楼清正奇怪,却听见季长风喊了云蛋蛋的名字。
房门被推开,云蛋蛋关上门,柔软的应了句。
季长风在屏风外,吩咐道:“帮你爹爹洗澡,他的病还未彻底好,不可洗太久。”
“知道了爹。”四岁的小男孩从屏风空隙中走进,等进去后,季长风架起了最后一块屏风。
等云蛋蛋进来,楼清才知云蛋蛋的衣袖被绑起,像是一开始就为了帮他洗澡而来一样。
“爹爹,脱衣服。”
楼清红着脸,被一个小孩服侍他很羞愧。
楼清坐在浴桶内,云蛋蛋站上板凳,沾湿了毛巾帮楼清擦背。
“爹爹,你还好吗?”云蛋蛋不敢用力,楼清的肌肤嫩白,跟煮熟了剥了壳的鸡蛋一样,滑滑的。
“我没事,蛋蛋。”大病初愈,楼清的声音充满无力。
云蛋蛋哦了声,认真的帮楼清擦背:“爹爹要快点好,不然爹会担心。”
楼清洗身体的手顿住,他很想问云蛋蛋,知不知道担心这词的意思,但是转念一想,爹还是亲的好,果断的没问。
等楼清沐浴完毕,披着外衫走出屏风时,季长风已不再房内,而那张充满汗味的床也已经换了干净的被褥。
房间燃着香,舒适的让楼清万分不解。
季长风的目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