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都买好了,连装修都好了。”他心里涌上一种猜测,“你是不是骗我?”
赵观棋眼神闪烁:“谁告诉你我没恋爱的?”
周景池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了,面前的人不像骗人的模样。他身体僵硬,冲口而出:“可是你还没有跟我说要在一起。”
他声音沉沉的,抿唇,碰到被赵观棋咬破的伤口,又刹那回想起那个含着血的吻。
听见一声叹息,赵观棋替他擦去眼皮上一朵小白沫。
“脑子真砸坏了。”他望着周景池,无奈道:“这都信。”
周景池狂跳的心脏降下去,不去看他:“你总骗我。”
“不过有一点没骗你。”赵观棋唇角微微上扬,用手缓缓抚过周景池肩膀上的一条疤痕,“想做婚房是真的。”
周景池尚且没有理出这两句话的含义,赵观棋忽然低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认识你第二周买的。”
被突如其来的吻打断,周景池懵住,赵观棋撤回去,他却还屏着气,目光仍旧停在对面的唇上。他不知道说什么,身体和脸都要烫过浴缸里的水,沉重的心跳在胸前的累累疤痕中稍稍过速。
赵观棋像个没事人似的坐回去,打开热水给他冲泡沫。
斟酌良久,周景池还是耐不住问出口:“你那么早就喜欢我了?”
“你觉得什么时候算早。”赵观棋给他冲着头,问他。
“就就认识我第二周。”他没思绪,只能逮着赵观棋提供的时间点。
“那你错了,还要更早一点。”
视线中倒转的赵观棋是笑着的,眉眼弯弯。周景池正想追问,赵观棋忽然用干毛巾包住他的头,扶着后颈让他坐正。
柔软的雪白毛巾过大,连他的视线区域也一并夺去。
由香味和毛巾隔出两个同样心如擂鼓的世界,周景池静静地,默默任赵观棋擦拭他的湿发。没有一丁点儿想从毛巾中挣脱出来的想法,自始至终惦记着那句话——‘更早一点’
擦拭的动作缓下来,赵观棋隔着毛巾,语气郑重:“第一天在你家里看见你,我心跳得很快。”
“那时候,我只当自己没见过你这样漂亮的人。”
“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赵观棋丢开浸湿的毛巾,在周景池愈发无解的眼神里摇头否认自己,“我应该是第一面就喜欢你的。”
说得通透,说得不惭。
周景池看到赵观棋眼中闪过一丝觉察不出,解析不开的神色。
赵观棋却不再看他了,垂眸看他脖子上未曾取下的长命锁。某种流失掌心的感觉再次滚滚而来,他眉心轻跳,到底失去些自不量力的胸有成竹。
今天周景池的状态和他第一天见的时候有何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