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屏保换掉了。”
“小钰,把手机给我。”
“我不要你不是说你只要我吗?”
徐钰鸣手背到身后,再次面对徐晋枟时,潜意识仍去找男人撒娇,况且他模样生得稚气,下巴尖细,脸颊有些许软肉,即便结过婚,一眨不眨时瞳孔还跟未经人事的少年般清亮。
“徐钰鸣,你长大了,别闹脾气。”
徐晋枟从他手中抽走,摆在桌边,抬目望来的眼神平静。
徐钰鸣的魂儿跟被勾断一样,盯住黑掉的屏,睫毛抖啊抖:“我讨厌你。”
后者总算有了除沉默外的表情。
说出来的话带刺,扎得徐钰鸣抖。
“我知道。”
徐钰鸣嘴笨,他反驳不了,又不想放徐晋枟走,可找不到让人同样痛苦的办法,梗着脖子停顿片刻。
“我这种非男非女的人活不久。”
“谣言而已。”
“可我真会死的,徐晋枟。”
徐钰鸣仰着脸。
自始至终,徐晋枟未低半分头,纵使听见人近乎遗言般表态,他语气依旧不见半点起伏:“珍爱生命。”
四个字明明可以说得抑扬顿挫,却在徐晋枟口中变得干瘪,听起来倒成了不得的诅咒。
徐钰鸣忽然冷静,他不再没出息掉泪,反而憋住气:“如果,我说如果。”
徐晋枟的脸在他视线里模糊掉。
“我如果真的死了,你会伤心吗?”
即便他故作轻松,与往常截然相反的呼吸频率暴露,坚持没两秒泄气,险些被咳嗽呛出来眼泪,却还固执挡在徐晋枟跟前。
“……”
徐晋枟不可觉察地蹙眉。
“还是说,你只在乎你的未婚夫?”
他的嗓音染带哭腔:“那个于川!要是当年我没闹,你就跟他结婚,搬走到我找不到的地方。”
徐钰鸣不断深呼吸,他试图平复错乱的气息,想展现出作为成熟大人的一面,奈何模样清幼,怎么看都是撒娇。
“我没有未婚夫。”
“他都住进我的院子,
“钰儿,你从三岁开始,一直跟徐羽树睡,后来我到了徐家,就换成跟我。”
徐晋枟略显无奈。
“你的院子,只不过是堆乱七八糟玩具的杂物间。”
“我才不管。”
徐钰鸣小声,手指一再收紧。
这部手机他记得,先前徐晋枟得知他要去外面念高中,特意送来几部新款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