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行景之后,则是一脸复杂的谢岑。
关于殿下对着戚姑娘宽衣解带这件事,谢岑一时还是无法接受。
很快,几人到了楼下朱行景的客房。
客房外守着两名锦衣卫,戚明月一人当先步入屋内,便瞧见宋河仰面倒在地上。
他面色乌青,唇色发紫,显然不太好。
戚明月快步上前蹲下,探查了宋河脉搏后松了口气:还活着。
戚明月又迅速从随身布囊里摸出一只瓷白小瓶,又倒出一粒绿豆大小的丹药,然后扶起宋河的脑袋,将药丸喂入他口中。
她正要吩咐人取茶水来,一抬头却见朱行景握着一杯茶水蹲下来,他掰开宋河的嘴,将茶水喂了进去。
随后,谢岑和李华将宋河搬到了榻上。
不过片刻功夫,宋河的面色似乎好了一些,脸上有了一丝红润,而双唇上的暗紫色,似乎也淡退了两分。
李华惊喜:“戚姑娘,你方才喂的丹药能解毒?”
戚明月点头:“这是百清丸,可解寻常毒药。即便无法完全解毒,也可压制毒性。”
这百清丸是西北边军的军医姜老伯所制。她外出时,总要带一些在身上。
大夫还没来,戚明月便打算去看看那一桌饭菜,她转身面向圆桌时,发现朱行景已经站在了圆桌边上。
他低头看着饭菜,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戚明月便走了过去,用银针试毒,果然其中有两道素菜有毒。戚明月看向朱行景:“是你下的毒吗?”
朱行景看向戚明月,神色平静:“不是。”
一旁的谢岑气急败坏:“戚姑娘,你别太过分。怎么可能是朱公子下的毒?这饭菜原本是要给朱公子吃的。而且,朱公子为何要下毒毒害宋千户?”
见谢岑跳脚,戚明月舒服了。谢岑是朱行景的狗,谢岑不痛快,朱行景自然也不痛快。
那她就痛快了。
她还要延续这种痛快。
戚明月抱着胳膊,笑吟吟地胡编乱造:“宋千户奉命押送废太子去南州。若是宋千户中毒了,废太子不就有机会逃跑了吗?”
谢岑忍无可忍:“你胡说八道,朱公子为何要逃跑?”
“我哪里知道呢,许是不甘心被贬南州,又或是宁有图谋……这个嘛,就要问废太子自己了。”戚明月看向朱行景,满目挑衅。
“你,你满嘴胡言,欺人太甚!”谢岑气得差点翻白眼。
倒是朱行景像是一块打不到的棉花,神色依旧沉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戚姑娘,我被你叫走之前,又如何知道宋千户会来我房中用饭?而这一桌菜中唯有素菜被下毒,也许是针对我的。不过即便是死在路上,我也会去南州。因为只有那样,我才有活的可能。”
他是因为意图谋逆被废的太子,若是在押送的路上逃跑,只会坐实他的谋逆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