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誉衡的妻子何巧玲心突突直跳,急忙起身去拾捡。
这串佛珠,是薄远山去世前一年,他们去普众寺求的。
薄誉衡带了足足五年,一直没事。
今天猝然断裂,兆头已显。
薄誉衡的小儿媳妇许云溪见状,准备帮忙,身边的男人一把拉住了她。
佛珠散落,好些有了裂纹。
其他人冷眼旁观,看着何巧玲一颗颗得拾起来。
方怡忍不住讥讽道,“二嫂,别捡了,你们刚拿了五千万,够买一车这样的佛珠了。”
何巧玲没有理会她,心里却团着熊熊怒火。
她一个女人,都知道祸从口出。薄寒山刚才一顿狂吠,足以让他们去祠堂反省一个月。
方怡见她不吭声,眼梢上挑,低声“呸”了一口。
许云溪再也看不过去,“三婶,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怡瞪了她一眼,“我做什么了?”
许云溪拔高了音量,“你刚才对我妈……”
“闭嘴。”薄誉衡打断。
许云溪只能作罢。
薄誉衡看着何巧玲把佛珠一颗颗捡起来,眸色越来越阴鸷。
没想到,今天这场戏,竟然生了如此大的反转。
桑榆晚和容止,一唱一和,分明是早就写好了剧本。
他们配合的如此默契,俨然相熟已久。
可那天在灵堂上,分明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薄誉衡脑子飞快转动。
颗佛珠,何巧玲拾起来颗,还差颗。
她仔细寻找,现剩下的两颗停在了容止的脚边。
何巧玲怔了怔。
容止喝着茶,似并没有察觉。
何巧玲把手里的佛珠紧紧攥住,汲气,走了过去。
她刚半蹲下,准备拾捡。
容止脚步一抬,又一踩。
“啊!”何巧玲痛得心脏猛缩,手指猛然松开。
才刚捡起来的佛珠又一次掉在了地上,之前起了裂纹的几颗彻底碎成两半。
方怡看着,心情莫名顺畅了不少。
薄寒山一脸阴翳。
何巧玲疼得眼眶泛红,又气又恨又委屈地看向自己的丈夫,“老爷……”
薄誉衡勃然大怒,重重拍了一下椅子扶手,眼中浮出了重重的杀气,“容止,你好大的胆子。”
容止低眸看着快要跪下去的何巧玲,错愕,“二婶,你这是干什么?你是长辈,这么大的礼我可承受不起。”
何巧玲痛得嗓音颤,“你……踩到我手了……”
容止愣了一下,似才反应过来,急急抬脚,“二婶,你的手什么时候伸到了我的脚下,我竟然都不知道。”
含沙射影。
大厅里的人都听出来他在骂薄誉衡。
桑榆晚寒峭的唇角微不可察得抽了抽。
薄家这位二爷,不去演戏,真有些可惜了。
何巧玲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