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这个问题问得愣怔了片刻,笑了笑道:“我听说他和你……我想着来这里应该能见到他。”
后面的话女人没有说下去,猜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显然,只要有人听说舒沅和祁彧在一起,能想到的都是舒沅必然是依附于他存在的那一个。
但是祁彧知道,如果没有自己,舒沅或许不一定能过上如现在一般大富大贵的日子,但是凭他在声音上的天赋,成为小有名气的cv然后过让富足的生活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他只是还年轻,只是才刚刚步入社会就被肚子里的孩子牵绊住,没有时间去施展自己的本事罢了。
因此祁彧不大愿意听别人用这样的眼光看待舒沅,声音更冷了几分:“我和沅沅是很好的朋友,但我依旧没明白,你为什么会觉得在我的住处能找到他。”
祁彧的气势太过逼人,这个女人显然不是他的对手,重压之下有些口不择言:“我……我是听说的。”
祁彧不放过她:“听谁,说了什么。”
女人有些受不了了,慑懦片刻:“对不起,祁总,我不应该贸然打扰,但是我找沅沅有事,您能不能让他来见见我?”
“我没有那么大本事去让他做什么,或者不让他做什么。”祁彧毫不客气:“但你既然是他的妈妈,不能直接联系他吗?”
祁彧当然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她不能,因为当年原主被陆家一大家子欺负着离开秦州的时候,她选择了沉默。
这么多年,原主在北城身无分文几乎要活不下去的时候向他这个穿金戴银的母亲求助,她也没有伸出过援手。
既然当年是她为了保全自己的荣华富贵而主动选择和这个儿子划清界限,那如今又有什么资格腆着脸来要求舒沅一定要见她。
女人显然被这个问题问倒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祁彧抬腕看了一眼表,惦记着和舒沅一起准备年夜饭的事情,不想和她多做纠缠:“不如你直接说吧,找他干什么,我或许可以代为转达。”
既然他痛快,女人也干脆道:“前阵子,您答应过要和秦州医院合作,给我们投资的。后来陆埕不懂事,说错了一些话热了您不高兴。所以我是想着让沅沅给你说一说……”
女人说到这里,祁彧忽地冷笑一声,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首先,我决定不再继续合作并不仅仅是因为陆埕说的那几句话。其次,这位女士,您还记得谁是您的亲儿子吗?”
锐利的目光冷冷地逼视着女人:“陆埕对沅沅说话那般不客气,想来是恨极了他父亲重新娶回来的妻子。我想不出来他对您得有多孝顺,才让您如今站在旁人儿子那边,对付自己的儿子。”
女人被祁彧噎得哑口无言,根本不敢和祁彧顶嘴。
祁彧还要说什么,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起来一看,居然是舒沅打来的电话。
他几乎是瞬间便明白了舒沅的意思,接通后对着电话那头道:“沅沅,你的电话打得正好。你妈妈不知道怎么找到了我的住址,说想见你一面。你要不要见她?”
女人没听清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只是看到祁彧将电话按了免提键之后放在了桌子上。
“妈妈。”舒沅清清朗朗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女人显然早已经知道了舒沅可以说话的事情,但如今亲耳听到儿子久违多年的声音,眼底还是带上了些许情绪波动,声音有些哽咽:“沅沅,你……你能说话了?”
舒沅没有让女人再把自己来这里的目地叙述一遍:“您来找我的目地,祁总刚刚已经发消息告诉我了。很抱歉,虽然我和祁总是好朋友,但我不左右他做出的决策。而且据我所知,他之所以决定撤资,不仅仅是因为生气,更是因为查出了一些奏州医院不适合合作的证据。”
女人今天显然是顶着压力来的,闻言急忙道:“我知道,可是……”
“我之所以愿意和您聊,不是想要和您说这些,而是想告诉您一件事。”舒沅淡然开口道二“我失忆了,之前发生过的事情,我已经全部都不记得了。”
他不知道自己顶替了这具身体之后,原主去了哪里,有可能去了他原来的世界,也有可能那个灵魂已经消散在了这个世界上。
但不管怎样,这个消息对大部分人而言都还是他惊世骇俗了,他是一个穿越者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之所以选择打电话联系这个女人,是因为有一些事情想要问问清楚。
关于原主到底还有没有可回来,关于他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
舒沅于是道:“我可以通过和过去有关的蛛丝马迹还有资料了解过去发生过的事情,但是我已经不记得了。我之前听人说,一个人之所以是这个人,是由他过往所有的经验和记忆组成的。所以我想,我和您认知中的那个儿子,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
女人显然没想到舒沅劈头盖脸就给她说了这么多东西,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沅沅……你说什么,你不要吓唬妈妈,好端端的怎么会失忆呢?”
“这就是我想问您的问题了。”舒沅轻轻地笑了一声:“我失忆的日子正好是去年的五一节前后。妈妈,您还能想起来当时发生过什么吗?”
隔着电话,舒沅并不能看到女人的表情,祁彧却看得一清二楚,女人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半晌没有得到回应,舒沅继续问:“还有,我一直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心理性失声。可惜我失忆了,什么都想不起来。您能解答我这个疑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