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用脸蹭着她的手,忽地停顿了一下。
眨了眨眼,眼神往左看,又往右看。
下了决心般,“嗯……瑥羽可以……”
楚乐仪捏着他的脸玩,“我看你呀,全身上下,嘴最硬。”
瑥羽一听这话就要起身,忍着痛撑起身子,将下巴搭在她的肩上,
“是瑥羽哪里做的不好吗?”
楚乐仪按着他的心口位置,“躺下。”
“不。”瑥羽在她颈间蹭着,“殿下,您在走神,您在想什么?”在想谁?
“瑥羽伤口疼……”他想找回她的注意力。
“伤口疼还不好好躺着,大夫嘱咐过你,尽量平躺。”楚乐仪一把按住他,力气不容抗拒。
瑥羽在她的手下没怎么挣扎,躺回了榻上,目光紧紧的盯紧她的神色。
深深的依赖,声音变得更加轻,“殿下不可以抛弃瑥羽……”
“你在想什么呢?整日里胡思乱想。闭上眼睛休息。”楚乐仪把手盖在他眼睛上覆住。
瑥羽感受着眼皮上方的馨香温热,“害怕,我害怕这只是梦。”
如果游旭能一直驻扎在前线就好了。
楚乐仪再一次见到晏北林,往昔他那副洒脱无忌、噙笑不羁的模样已然不再。
他去探望了瑥羽,为了让瑥羽先少些想起拼杀的日夜,楚乐仪并没有让晏北林探望太久。
现在正堂里只有他们两个。
“臣晏北林参见永朝公主殿下,臣感激公主殿下的恩德,无以为报,唯有以死相随。”
他双膝触地时出轻微的声音,在偌大的正堂里显得十分清晰。
楚乐仪将人扶起来,“晏大哥,去了一趟边域,跟我见外了。”
晏北林眼中深沉,“殿下,您宽宏,往日臣多有放任之处。”
“什么臣不臣的?我不爱听。别来这一套。”楚乐仪端坐,拿起茶碗让了让,晏北林这才坐下了。“晏大哥,侯爷现在如何了?”
他饮了一口茶,见她还一如往昔般相处,也不拘着礼了。
“亏了您送去的府医,我爹的情况总算稳住了。不过那剧毒十分刁钻,需得连续五十日针灸,药浴,且不能外出见风,否则可能会落下终身的残疾。”
楚乐仪神色一暗,“我记得,我父皇让你们一回京就面圣。”
“正是,我爹将此事实情上书了,我去面的圣。”晏北林摇摇头,欲言又止。
她看他犹豫,索性把话说开,“你这一路行来,可知道谁是幕后黑手?我既然派人去救你,就是跟你一道的。有什么,但说无妨。”
“是有些话,您听了别生气,可以当我说胡说。”晏北林搁了茶碗,拧着眉,沉默片刻。
“崇川好打的时候,我爹请旨要打,圣上不让打。两年后,于兹国在崇川驻扎稳了,圣上让打了。”
他叹了口气,“既是能为国夺回失地,这也都无妨。”
“可前线战事正酣的时候断了粮草,士气低落,战斗力大降。我们不得不分散兵力去寻找补给,给了于兹国那帮人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