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点的总裁办公室内,针落可闻。
策划部的领导们齐聚在总裁办公室,等待着总裁的最后审批,一个个大气不敢喘,额间甚至冒出虚汗。
“啪。”
黑色的文件夹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毫不留情的扔到办公桌上,碰撞出刺耳的响声,引得众人心里一颤。
“拿回去重做,下午给我重新交。”
傅云帆眸间古井无波,薄唇微抿,轻描淡写的吐出一句话,彻底打破了他们期望能提早下班的希冀。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一干人等苦着脸走出办公室,独留傅云帆一人,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后着呆。
桌面上有另一份蓝色的文件夹,相比其他文件却陈旧得多,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它是一份有年岁的资料。
如今,它被掩耳盗铃地藏在一些文件底下。
傅云帆茫然地看着它,一言不。
人一旦思考就会有不自觉的动作。
傅云帆也有,他一但陷入沉思中,就开始不自觉拨弄打火机,这对他来说算是解压。
他不抽烟,但他身边常备打火机就是这个理由。
文岱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一身简练黑色西装的俊美男子靠在办公椅上,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无意识的摆弄着手里地dupont,黑金的外壳在瓷白的手指间穿梭,像是一只飞舞的蝶,无一不昭示着对方烦躁的内心。
文岱一打眼也看到了那份文件,走到傅云帆面前,直接将其打开。
夹在其中的是一份医院检查的报告单。
病情诊断是因剧烈撞击导致脑内血块凝结压迫神经,造成部分记忆丧失
就诊人姓名是沈若,年龄o岁。
这是一份十五年前的诊断报告。
文岱的眼神紧紧盯着病情诊断那列里的“剧烈撞击”这四个字,瞳孔微微扩散,连带着映射出一丝隐藏的歉意。
原本应该受到剧烈撞击伤的应该是他,只是那时候被沈若拦下了,那根被打在头上的棍子是沈若替他承受了。
哪怕过了十五年,他还是觉得内疚。
就像陆川之前跟沈若介绍的一样,十五年前曾经有一场绑架案,被绑架的两个孩子,一个是傅云帆,另一个就是他。
绑匪一开始是把他们藏在郊区的屠宰场的,后来因为赎金问题,这个案子引起了注意,关注的人多了,人多眼杂,绑匪就开始转移他们。
那时候他们被绑匪扔在面包车里,翻山越岭的逃,从屠宰场到乡下,路程真的很远很复杂。
他那时候心态脆弱,要不是有傅云帆在旁边命令他不许哭,让他紧跟着不许乱跑,他都不知道自己会留下多大的心理阴影。
长途跋涉那帮绑匪也受不住,所以,在经过某个村庄的时候,他们停了车,下车解决人生大事,趁这个空档,傅云帆悄悄带着他逃了出来。
那时正好是秋天,路边堆积着许多扎好的草垛,两个小孩子的脚步声悄无声息,傅云帆扯着他,用草垛做遮挡,居然真的闯出了一条生路。
他们漫无目的地走,循着炊烟的方向,进了一户宅院。
宅院门前开着一片小菜地,菜地旁有一个小房子,四四方方,看上去陈旧却整洁,应该是用来看菜地的。